张蹲下来放到DVD里,是个美国的片子。
放了不几分钟,我觉得屏幕离得太近闪得我头晕,起身坐到后面的沙发上。
那是个枪战片,剧情似乎挺吸引人的,不一会儿,屋子里尴尬的气氛就被紧张刺激替代,他们仨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猜着后面的剧情。
我倚在沙发后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我脑中川流不息,这些想法似乎组成了一道屏障,把电视里各种光怪陆离的画面和纷繁嘈杂的声音一并隔绝在外。
我喜欢边岩么?
我不喜欢女人么?
我和他们都不一样吗?
要是他们仨知道了,还愿意和我在一块玩么?尤其是……边岩?
我该怎么办?
我好不容易能上八中,不用孤零零地去上十六中了,却又猝不及防地坠入了另一种更加骇人的孤独里。
从方啸家出来时我整个人还处于一种魂不附体的状态,好像陷入了各种思绪组成的奇怪空间,头脑深处似乎有根被拉紧的线,牵着我一刻不停地胡思乱想。
甚至在边岩把胳膊绕过我的脖子时,我竟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好像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
“怎么了?魂飞了?”他可能察觉到我的不正常,探过头想看我,我突然对这么近的距离感到不自在,握住他手腕把他搭在我肩上的胳膊拿掉。
“不是吧卢沛,”他一脸惊奇,“你以前没看过?真的?”
他这么一搅和,倒把我从铺天盖地的各种念头里拉了出来。
我扯开嘴角,佯作自然地朝他笑:“方啸说你外白内黄,看来没说错啊。
”
他脸皮到底没那么厚,被我一说,又微微涨红,有些恼羞成怒地看着我:“别来劲啊。
”
我本来就没打算来劲,只想一个人好好待会儿,把脑子里各种想法理理清楚。
好在两栋楼之间不过隔了几十步路,这难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