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我赶忙把身子贴到墙根往前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伸长了脖子往里悄悄往里看了一眼:乔易夏被高年级的小混混堵住了!
乔易夏前几个周才和他妈妈搬过来,打搬过来那天起就和其他邻居没什么交集,他一个人上学放学都独来独往,从不和我们掺和到一块,用猴子和刘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和我们不是一国的”。
那个长得五大三粗、看起来就很能打的小混混要去扯乔易夏的书包:“不想挨打就乖乖把钱交出来。
”
他往这走了一步,我就很怂地缩回脖子,听见乔易夏用略带稚嫩的声音冷冰冰地说:“我没钱。
”
嗨!都到这个时候了还逞什么能,难道乔易夏的妈妈没教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吗?我脚都抬起来了想狠狠往地上跺一下,想到那小混混的体型又轻轻放下来了,手往兜里摸了两下:没钱,空的。
钱都到边岩肚子里去了。
我听到墙角那边不耐烦的催促声:“快点。
”继而传来推推搡搡的声音。
我轻手轻脚往回挪了几步,大叫一声:“老师来了!”然后拔腿就跑。
我像一阵歪风一样飞快跑回他们仨面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大……大事不好!”
三个小脑袋齐刷刷地回头看我,嘴角淌着雪糕渍,眼睛里的八卦之光闪闪发亮。
我气都没喘匀,弯腰撑着膝盖说:“乔、乔易夏被堵了,快快,有钱没!”
听到乔易夏这个名字,三个小脑袋又齐刷刷转了回去,专心致志地舔起手里的雪糕。
我从边岩手里抢过我的小布丁,咬了一口含混不清地催促:“不能见死不救啊!快点,钱!”
“卢沛,”猴子吃完了最后一口,舔了舔雪糕棍,掀起眼皮看着我说:“那家伙和我们不是一国的,别多管闲事。
”
“就是!”刘杨幅度很大地点了两下头。
乔易夏刚搬过来那会儿,我们四个很热情地和他打过招呼,都被他冷冰冰又充满戒备的眼神给堵回来了,“和我们不是一国的”这句话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经常从猴子嘴里冒出来的。
“边岩,有没有钱!”我见说不动他俩,转而去抓边岩的胳膊。
边岩转头看了看猴子他们,又看了看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