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坐起身,刚才辗转反侧的郁闷瞬间消散。
也不明天了,就今晚。
万一明天恢复记忆了怎么办?
他向来想一出是一出,拽过搭在椅背上的米白色无帽卫衣,又下床从衣柜里拿了件黑色夹克外套。
不太凑巧是这件外套要扣扣子,江幸边往外走边扣。
临出门的那一秒,他还顺手掠走了放在桌边的闹钟。
探望病患需要带东西,但他并不想给秦起花钱,这闹钟当年九块九买的,算是便宜他了。
江幸租的房子离第一中心医院很近,十分钟就下了车。
秦起母亲在群里早就发了病房的门牌号,江幸找的并不费力。
只是他到的时候房门紧闭,走廊里也没有什么人。
就在江幸纠结是直接敲门还是先凑近听听动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内拉开。
江幸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抬头瞪向来人。
啧,竟然是秦起!
他还是白天见过的讨厌模样。
黑色短发,只比寸头长一些,勉强能抓出来个发型。
深到泛绿的眼里永远含着冷意,鼻梁高挺,嘴角平直,仿佛下一秒就想说:都给我滚。
不同的是,秦起此刻穿着病号服,头上还缠着纱布。
他以为林闲卡说的没断腿仅仅是没断,好歹也得伤残,最起码得卧床休息。
万万没想到秦起竟然健壮成这样,跳完楼还能直立行走?
江幸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两人距离,眼神在他腿上颇为遗憾地打了个转。
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这都没瘸?”
秦起明显带着情绪,拉开门的时候一阵起。
只是下一秒,秦起周身的冷冽气息像是夏日冰川,瞬间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