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满心疑虑咽回肚子里。
好一会儿,才将山鸡捡起,暂且搁到院中简陋的灶台上,自己则转身进到里屋,垂着眼睛对鬼王道了一声谢:“多谢大人赏赐。
”
与往日一样,他走到角落中卸下背篓,弯腰的时候,粗布白衣贴紧身体,清晰勾勒出瘦到骨节分明的脊背。
时崤没有马上回答,懒懒地看着这个背影。
虽然瘦了些,但真抱起来也是软软暖暖的。
他突然回想起昨夜的手感。
恰见书生回过头来,眉目间没来得及藏好一丝疑惑与拘谨,被他捕捉到了,昨夜那股隐隐的不悦也跟着再度浮上心头。
鬼可没有忍耐与迁就的概念,时崤心中不悦,便直接勾勾手指将人唤到眼前来。
“你拿什么来谢本座?”
“小的……当牛做马,无以为报。
”
宴江今日走神了一整天,骤然被他这么一问,下意识便答了。
果不其然便听鬼王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堵了回来:“本座可不需要。
”
笑罢,才气定神闲地放下茶盏,微微坐直身子:“再离本座近点。
”
宴江脊背一僵,却只能依言照做。
近了,那不属于人类的冷气将他团团包围,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性气势。
“真要谢的话,便让本座亲一亲,嗯?”鬼王轻轻地问。
他有意压低了声音,那语调中就显出一股错觉般的温柔来,又像是勾引、诱骗。
宴江猛地抬起头来。
下一瞬,惊恐地感觉到腰间被什么东西勾住,骤然一收,他整个人就失去重心地往前倒去。
被时崤接了个满怀。
“阿浮乖点,可别惹本座生气。
”
时崤贴着他耳边用气音缓慢地说话,像极了情人间的窃窃私语。
冰冷的气息激得宴江脖子一缩。
还未来得及注意到鬼王喊的竟是自己的小名,对方的吻就已经毫不客气地贴了上来。
宴江本能地想往后躲,才发现自己已经毫无退路,鬼王只用一只横在他后腰的手,就轻轻松松地构造出了独属于他的牢笼。
冰冷却柔软的唇,带着与以往不太一样的强势。
时崤没有给宴江留出半点缓冲的余地,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颌,逼迫他张开双唇,那舌便大摇大摆地侵入温热的口腔。
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吻。
没有失去魂气的迷糊,宴江头一次如此清醒地感受到鬼王的动作,对方灵活的舌缠着自己的舌摩擦、柔软的唇贴着自己的唇滑动,间或伴着吮吸与勾弄,触感诡异,舔得他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