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摆也是。
他没管。
“新东西?你是说小板凳吗?”
“不是板凳,”谢松亭看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睛,正在往外喷紫色的蘑菇孢子。
”
屋内片刻寂静。
约莫一分钟后,咨询师才说。
“你把你看到的这些叫新东西?我还以为大多数人都叫幻觉。
我是第一次接诊你这样的精神分裂患者,如果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希望你指正。
”
“你才是咨询师。
”谢松亭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像散漫的学生,仰头看她,“屋子里整面墙都在往外冒奇异的植物,花花绿绿的。
哦……有一个快碰到你头了,味道好难闻,紫红色,像章鱼的触角。
”
中年女人顿了顿,打开旁边的平板搜索什么,接着举给他看。
那是一张阿切氏笼头菌的图片。
谢松亭点点头:“和这个很像,不完全是,我见到的有脸。
……你眼里又开始往外冒孢子了,这次是绿色的,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在你眼里看到七彩的孢子。
”
“希望我能,我叫毕京歌。
”
谢松亭从善如流:“毕老师。
”
他似乎见过很多咨询师,语调平平,描述自己看到的幻象。
一般来说,大部分咨询师到这里就开始用看傻子的眼光看他了。
“你连味道都能闻见吗?”毕京歌对他的状态很好奇。
“不一定,有些能,有些不能。
有藤蔓爬到我腿上了,它有角。
”
见毕京歌听得认真,他补充道:“我平时话没那么多,但一到咨询师这里就会一直说关于幻觉的东西,我憋得不轻。
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如果你不想继续咨询关系,记得和我说。
”
“而且除了‘幻觉’,我不想和你聊别的。
”
“你很抗拒,是有咨询师因此拒绝过你的咨询吗?”
“嗯。
我不觉得自己看到的东西有什么奇怪,他反而先被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