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陆婉吟的眼睫垂下来,颤巍巍的,像刚破茧而出的蝶,“可我不要你了。
”
她的声音飘乎乎的传入吴楠山耳中,吴楠山愣在那,耳朵里像是被柳絮堵住了,听不得半分声响。
自卑怯弱的人突然拔高了地位,得了权势,最受不得半点旁人说他的不是,尤其是那些曾经便低于他,又或者是曾经稍稍高些,现在却比他低的人。
“表妹,你的家世,你的出身,你难道还想要给我做正头娘子?”吃了酒的吴楠山果然不一样。
陆婉吟冷笑一声,“表哥觉得我不配,那当初为何受我馈赠?”
吴楠山面露尴尬之色,可他又想起自己早已还了她一百两,立刻挺直背脊,“我已还你了,再说,你以前接济我的那些银钱,不是姑母留给我的吗?”
陆婉吟气极反笑,“是,那些银钱都是我阿娘留给你的,盼着表哥为吴家光耀门楣。
”
从前,陆婉吟为了自己的名声,让宝珠给吴楠山送银钱的时候都是借着她已亡故阿娘的名义。
现在,反倒成了吴楠山推脱的借口。
这样也好,她与他之间就更清白了。
吴楠山见陆婉吟动了气,他又软下来,“表妹,你对我的情意……”
“情意?哪里来的情意?那银钱是阿娘给的,与我何干?”陆婉吟用吴楠山的话把他噎了回去,“表哥,话可不能乱说,我与你之间清清白白,可什么都没有。
”
陆婉吟转着手中的扇柄,眼尾天然勾起,双眸是清丽明亮的,衬着半遮面的团扇,一股风情乍然而生。
吴楠山神色一动,还欲再说,不想陆婉吟已然转身走了。
吴楠山呆站在原地,心中是憋闷的,可更多升起的,却是一股属于男人的征服欲。
征服欲这种东西,从前的吴楠山是没有的,因为他没有资格。
现在的吴楠山有了,因为他有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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