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吟并未走,她又从假山那边绕了回去,跟在吴楠山身后。
她太了解男人的性子了,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如此一冷一热,不仅能体现她的温柔体贴,还能让吴楠山忆起从前自己对他的情意。
果然,吴楠山一副失魂落魄之相走了一段路,一边摇头一边口中碎碎念,想是非常纠结难忍。
一低头又瞧见自己腰间挂着的荷包,面色越发羞愧。
这荷包是陆婉吟所赠,上绣青翠秀竹,一针一线,满是柔情蜜意。
吴楠山攥着荷包,小心翼翼用指腹擦拭一遍,暗暗下定决心。
桃林前方有一假山石,吴楠山突然开始整理衣冠,抬脚步上一侧石阶凉亭。
凉亭立在假山石上,春水碧天,花木萧疏处。
陆婉吟贴在石阶下,立于隐蔽处,听到吴楠山上去跟凉亭里的男人说了话。
春风乍起,红花浅紫,两人在上,陆婉吟在下,她与两人间还隔一层娇花春木。
陆婉吟抬头,踮脚眯眼地看。
缝隙深浅,看不清男人容貌,只听吴楠山拱手唤他,“扶苏公子。
”
扶苏公子?整个京师哪里还有第二个扶苏公子?
陆婉吟不自觉心间一跳。
这个男人,是天上皎月,水中鸿鹄(天鹅),她只有看的份,没有碰的份。
不,她连看的份都没有。
传闻扶苏喜结交有才华之士,不论贫贱,以文会友。
因着吴楠山确有几分才情,故他与扶苏初时乃点头之交。
自吴楠山中进士,与扶苏之间的交际才更密些。
“近日吴兄颇得真阳县主青睐,连诗社都为你办了,请来不少京师贵门,吴兄可要把握机会。
”男人声音懒懒,像没睡醒,透着一股春日倦怠,可却又是极好听的,只稍微淡薄,缺少了点人味。
吴楠山性格木讷,被扶苏这样一点,才明了真阳县主此番为何。
他露出惶恐之相,“我,我……”
扶苏侧坐于凉亭石墩上,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