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是因为太过羞赧害怕,所以瞬时便红了眼眶,随后,一滴清泪从眼眶中落出,滑过香腮,滴落尘埃。
屋内是昏黄的,在这般恶劣的光线条件下,每一件物事都被蒙上了一层暗黄色的光影。
只有陆婉吟一个人透出一股莹玉似得光泽,她立在那半旧的白玉砖上,那么扎眼,那么清丽,像误入尘世的仙子。
青葱素手无意识提起的裙裾微微摆动,露出一角绣着云露花草的绣鞋。
屋内极安静,陆婉吟直觉脸上的泪都干了,也没听碧纱橱里头的人发出一点声响。
“?O?@”一声,躺在榻上的男人突然动了。
陆婉吟心中一紧。
昏黄幽暗的意境里,男人伸出秀美白皙的手,捏起折扇一角,重新搭到脸上,喉咙里发出一阵细微而清晰的声音。
“呵。
”
呵?
第7节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清楚自己的美貌,所以对这招屡试不爽的陆婉吟并不十分清楚扶苏这个“呵”是什么意思。
她僵硬地抬手,樱唇微张,还未开口,那边突然传来一道小小的惊呼声。
“呀?”
陆婉吟转头,看到扶莲华。
扶莲华又是一身偏粉的藕荷色春衫,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捂嘴看她。
陆婉吟慌张低头,“我,对不住,屋子里太暗,我走得又急,不小心打翻了香炉……”
表情惊惶,可怜巴巴。
“一个香炉罢了,没甚大事,陆小姐没有受伤吧?”扶莲华身后的大丫鬟立时进来看她,一眼瞧见那脏污裙摆,“裙子脏了,陆小姐赶紧随我去厢房换件衣裳吧。
”
陆婉吟低着头,香腮含粉,半遮半掩的随大丫鬟去了。
临走前,她不着痕迹地瞥一眼那碧纱橱。
男人不知何时竟不见了,只留下那一柄折扇落在榻上,昭示着方才之事并非是梦。
.
陆婉吟站在厢房内,门窗紧闭,面前站着两个丫鬟,手中捧一托盘,里头是一套月华裙。
“替陆小姐换衣。
”大丫鬟一声令下,那个丫鬟立时放下手中托盘,上前替她褪衣。
陆婉吟平日里虽也有宝珠和一众小丫鬟服侍,但公府深门,还是顶富贵荣华的卫国公府,自然不能跟兴宁伯爵府这种破落户比。
以此,陆婉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这些丫鬟训练有素,上来五个之多也不慌乱,各自分配,只一会儿就替陆婉吟换好了衣衫。
陆婉吟勉强稳住心绪,任由这些丫鬟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