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沃坐上提前叫好的出租车,跟随那辆灵车去到火化场,看着装载爱人的棺木烧成一瓮骨灰。
接下来的山路让魏沃头晕目眩,开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陵园,他远远地看着殡仪公司的人掘开泥土,将骨灰坛埋入,覆土,收拾妥当离去。
魏沃走近那墓穴,墓碑中榜刻着陆公居中之墓,他伸手细细抚触那刻写的名字,犹如捧起心里那抹眷恋的面容抚拭。
他轻叹,“陆居中,如果我能原谅你,你能活过来吗?”
或许是没有见到陆居中安静沉眠于棺木里的遗容,没有在入殓时为他放棺内九盏纸莲花送他转生,魏沃仍不相信他骄矜的爱人,会因为一时失意,自怜自艾,郁郁而终。
魏沃回到他们的家,身心俱疲,未洗漱就躺在他们曾同床共枕的被衾里。
他太累了。
他想见一见陆居中,只能在梦里。
为什么要哭呢......
他想见的人坐在床沿,怜爱地抹去他脸上的泪痕。
陆居中以为魏沃会恨他,替魏沃杀了最恨的人,魏沃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双目泪泉流,还来给他送葬。
拂泪的手腕被软绵绵的手心擒住,陆居中停顿动作,寻思他下的药量很足,魏沃应该醒不过来才是。
“陆居中......”
魏沃双眸紧闭,薄薄的眼皮下眼球快速翻动,惨白的唇蠕动着,呼唤他的名字。
是梦。
是梦话。
梦里的魏沃或许还没发现他的真面目,还叫唤得这么恩爱。
“陆居中!”
魏沃小幅度地摇摆着头,眉毛深深蹙起,像被魇住了。
陆居中一只手被捉着,只能用另一只手轻轻安抚那沁滴冷汗苍白的脸颊。
“魏沃,别怕。
”
“别怕。
”
“我不会再伤害你。
”
睡着的人挥舞起拳头,像在噩梦中与谁搏斗抗争,胡乱中扯住陆居中的另一只手,掐紧手腕用力往自己怀里摁,恶狠狠地低吼,
“不许你抢走陆居中!”
陆居中茫然地倒进魏沃的怀抱里,猜想他现在做的是什么梦,有人要从他那里带走自己?
魏沃今天在殡仪馆待那么久,会不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结合前言许是梦到勾魂索命的黑白无常了吧。
陆居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