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针扎似地疼。
学生会在操场后废弃荒野里一栋待拆除的危楼,有两层,楼梯间拉下闸门落了锁,魏沃没法去到二楼,只能在一楼徘徊。
他忘记入夜之后,保安会将所有教学楼楼梯拉闸上锁,他脑子烧糊涂了,这么简单的事都能忘。
脑袋越来越重,他估计走不回宿舍。
廊道尾端有间教室的灯似乎忘记熄灭,鹅黄的,明亮的灯光,燃烧暖烘烘的温度,吸引冻到手脚发麻的魏沃。
他向那里走去。
他好冷,好累,没有抬头看门前的牌子,也没有敲门,直接拧转把手,推门进去。
好暖和。
扑面而来的暖气,让浑身冰凉的他重重打一个机灵,好像从冰湖里回到万物复苏的春天。
他满足地瞇起眼,心想太好了,蹭到免费的供暖,今晚能睡个舒服的好觉了。
“同学,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魏沃睁开眼,书桌层层迭迭的文件后,有一个人坐在那。
那张脸和画报上学生会主席的人像别无二致,甚至更俊朗。
可惜会说话。
看来没办法睡在这里了,魏沃朝那人摇头,表示他没有什么要向学生会申诉的,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那人站起身,绕出长桌走向魏沃,殷勤地嘘寒问暖,“同学你光脚不冷吗?这大冬天的。
”
学生会是能给他双鞋子穿,还是能给他块地打盹?一定都不能,魏沃在心里想,都不能的话,虚情假意地问有什么用?
真虚伪。
“谢谢主席的关心。
”魏沃向那人微微鞠躬,再次转身。
宿舍里那几个城里普通家庭的室友都能把他整到这步田地,更不用说眼前这位学生会主席,他早有耳闻,这人不只有钱,还有雄厚的背景,手段相当了得,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同学是不信任我们学生会吗?”
魏沃停顿脚步,不明白他为什么揪着自己不放,只能毕恭毕敬地低头,“我没有那个意思,主席。
”
“别叫我主席,那都是虚的。
”
那什么才是实的?为学生办的实事?魏沃想笑。
“抱歉,我误入您的办公室,打扰您工作了,我真没别的事,就先回去了。
”
“魏沃同学。
”
魏沃双眸瞳孔骤缩,学生会主席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被惹不起的人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走不掉了,在学生会主席松口放他走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