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袍摆还用银线绣了一圈云纹镶边,玉冠高束,扎起的马尾微晃,端的是一副翩翩少年郎,风流俊彩。
国子监四年收一批新学生,沈青在一众伴读里是年龄最大,也是最高的那个,显得鹤立鸡群的。
仵雨溪本体小,个子也不高,跟着其他皇子屁股后面走进国子监,险些被绊了一跤,还是沈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而一旁作为二皇子伴读的沈凉却有点讥讽道:“这就终于摸上小手了,真是急不可耐。
”
仵雨溪听闻过镇国公府的沈大公子为人温和耐心,从不和人拌嘴,二公子却有些毛毛躁躁,欢脱的很。
眼下现状却好像反过来了。
“小……六皇子,你别听他瞎说,我只是看你没站稳,顺手扶了。
”沈青瞪了一眼沈凉,连忙歉意道。
所以在六岁的仵雨溪第一形象里,这位外人称赞公子人如玉的沈大公子,有些阴阳怪气。
……
“他哪是对你啊,他那话是说我的。
”沈青给仵雨溪掖了掖被角,也感慨回忆道,“后来回了家,他可是被我狠狠揍了一顿。
”
“不过你怎么突然梦到这个了?还出了一身冷汗?”
“初见的记忆总是深刻些。
”确认了心里所想,仵雨溪没忍住掉了两滴眼泪,偷偷吸了吸鼻子。
他承认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记错了。
所以梦境里的那只小珍珠鸟的确不是他。
沈青瞬间就听出来了仵雨溪的情绪不太对,又是这么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我不该这么大意地从山崖上摔下来,让你担心了。
”沈青闷闷道,把头埋进仵雨溪小小的身体里蹭了蹭,“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不好,下次不会了。
”
……
对哦,六岁的沈青怎么会有十岁的记忆?
“你恢复记忆了?”仵雨溪眨了眨眼,将掉未掉的泪珠挂在眼角。
“嗯。
”沈青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白天那些羞耻幼稚的话在他的脑子里不断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