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有话想禀告皇上,不知该如何开口?”
仵雨溪眯了眯眼,果然吗?
他微颔首:“你尽管说。
”
“老臣……老臣想把监管国子监一事交于张主薄,老臣年事已高,实在不适合再继续教学下去了。
”李祭酒颤颤巍巍道。
……沈青在国子监已经不安分到竟让一向温文尔雅的李祭酒辞官吗?这才两天啊!
仵雨溪气愤地瞪了一眼还在洋洋得意的沈青,后者一愣,扬起了眉,脸上露出更加灿烂的笑容。
给我回去等着。
仵雨溪咬牙又瞪了一眼沈二,问向德高望重的李祭酒:“老师可是想告老还乡,可如今盛暑炎热,何必如此匆忙?”
“……”李祭酒目睹了仵雨溪瞪向沈青的那两眼,顿了顿,每个字都带着谨慎措词的痕迹。
他道:“不是沈大将军的原因。
只是老臣的儿媳前两日传信,说老臣的孙子快要出生了,老臣不想错过孙儿出生,亦想亲自教导他成人,日后为国做贡献,是以想告老返乡。
”
“原来你不是因为小溪不能来而愁眉苦脸啊?亏得我还想安慰你几句。
”仵雨溪还没说话,沈青表情突然垮了,一脸‘我被欺骗了感情’的模样。
“……”仵雨溪把跪在地上的李祭酒扶了起来,揉了下眉心。
“稚子嬉戏庭间闹,老翁沉醉椅中摇。
老师既是想享受天伦之乐,朕怎么会不答应?”仵雨溪熟练无视了闹腾的沈二,请着李祭酒到屋内聊。
沈青还在一旁生闷气,瞧着仵雨溪和李祭酒进了屋,又多瞅了一眼仵雨溪那张微肉嘟的侧脸,嘴巴嘟囔了些什么,也走了进去。
李祭酒最后还是决定三日后离开京城前往柳州他的儿子儿媳所在之地,仵雨溪派人赏了不少金银送到李祭酒的宅邸。
接下了仵雨溪给的赏赐,李祭酒心里的那份胆战心惊少了不少,看着沈青嘴巴嘟囔着走进了屋,径直走向仵雨溪身后,还时不时盯着仵雨溪的后脑勺看,忽然一笑。
“不知怎么,看到大将军近日多来国子监,倒让我想起当年他谎称自己长水痘之事。
”李祭酒回忆道。
仵雨溪瞬间转头,又看向自家皇后娘娘,只见沈青脸上的表情从自满变成了惊愕,又从惊愕变成了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