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漆黑的皇宫内忽地亮起了灯盏,火光点点烁起,逐渐聚拢进了这一处正殿,越来越近的急促马蹄声和兵甲摩擦出的冷鸣声汇成一团,在暗处的某个位置伺机而动。
“该走了。
”沈青静静等仵雨溪吃完那瓣桃脯,往后退了两步,站着台阶下正好平视他的双眸,眸中挟着满满柔情,手心向上翻张,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仵雨溪搭上沈青的手,像是从热烘烘的手心中汲取能量一样,只是极短地相握了一下,又很快松开,再抬眸时已然将所有情绪沉淀了下去,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
他快步走在前,沈青紧紧地跟在他的后半步位置,右手按在腰间的长剑上,目光在四下环境中观察。
两人越往前走便越能听到宫妃们的啜泣声,还有人在高声说话,似乎是丞相的声音。
皇帝驾崩对宫妃和皇子来说皆是大事,老皇帝的妃子不多,先前被老皇帝要求不需要来守夜的妃子们一并都赶来了正殿,还有些重要官员也都在殿妹候着,其意味着什么也不言而喻了。
本来偌大的正殿一下子变得狭小了起来,无论是宫妃还是皇子都恭敬的跪地低头,等仵雨溪和沈青赶来之时便看到了黑压压的一片人。
三皇子仵御鸣就那么落在人群的首列,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野心,匆匆赶进宫的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也只能暂避其锋芒,堪堪在后面跪着,而宫妃们在另一侧跪着,同样不敢发一声。
见着仵雨溪来了,该来的人都已来齐,仵御鸣使了个眼色给正在殿边候着的丞相。
丞相接收到仵御鸣的信号起身,已是满脸的悲怆哀痛之色,又缓缓不失礼貌地鞠躬行礼,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道:“诸位请听老臣一言,皇上生前并未立下太子,并将国事交由三皇子代理,大皇子殿下行为不端,二皇子殿下也不堪重用,是以老臣认为三皇子殿下宜继承大统。
”
“这可如何使得,三皇子的母妃是扶桑国的公主,这般行径从前可从未有过的。
”
“陆尚书说的对啊,这混淆血脉之事如何使得?”
“那不若大皇子如何?众皇子众他最为年长,也更为成熟稳重,也是个人选啊。
”
“大皇子品行有亏,稳重二字你如何说的出来啊,但不如二皇子……”
“不是你反驳我就反驳我,还要拉二皇子出来,说说收了他多少好处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