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是大家闺秀出生,善良温婉,可怜尤利自幼失去双亲,向来把尤利当自己最小的儿子抚养,此刻激动起来完全将惯来的端庄抛之脑后,踉跄上前把他抱进怀里,泣不成声。
尤利从她的肩膀上抬眼看向其他人,发觉将他团团围住的长辈们竟都肉眼可见地苍老了许多,即使是才五十岁出头三伯,头上也添了不少花白的发丝,可见这分别的一年来他们并不比自己好过。
从未如此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是被爱意包围着的,他鼻头一酸,已经哭肿了的眼睛里又要掉下泪来。
众人便又反过来手忙脚乱地哄他。
许是波尔在路上已经打过招呼了,没有人对他脚上的断链提出疑问,只是像真正的久别重逢一样,热热闹闹地将人迎进家里。
里兰斯家赎回庄园后,又重新装修、添置家具,将庄园再次修整为以前的样子,尤利踏进家里,只觉得全然没有一丝陌生,此处还是他从小见到大的模样,就好像不幸从未降临。
真好。
他想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日思夜想的这一天到来地太过突然,突然得让人没有实感。
已是半夜,重逢的嘘寒问暖并没有持续太久,尤利被带着洗了个澡,紧接着就被按到舒适柔软的床上。
四姐姐温婉细心,看出他满心不安,便用轻柔的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安慰道:“睡吧,别怕,今晚大哥会在外头守着你。
”
小少爷抓紧了被沿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去。
房门被轻轻掩上,他往被窝里缩得更深,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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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了一个惊天BUG,原来伯伯的老婆不叫婶婶,前面全写错了,我会择日改的TAT。
四十噩梦
他在一片惨白的灯光中睁开眼睛。
天花板是粗糙的水泥抹面,最中央的位置挂了一盏刺眼的白炽灯,空间狭小得一览无余,微微一动,身下的铁架床就吱呀吱呀地发出声响,阴森又恐怖。
哐当――
斜对角的牢门发出开合的声音,硬底军靴敲击地面,朝着小少爷的方向靠近,一声又一声,像索命的厉鬼。
他便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直接翻了个身摔下地面,膝盖与地毯撞击发出一声闷响,震得自己心头一跳,头也不敢抬,只知道唯唯诺诺地调整身姿,以陈腐的姿态跪好。
男人在他面前走过,深蓝色的裤腿包裹在光滑照人的黑色皮靴中,勾出一双结实有力长腿。
身侧的铁架床摇了摇,显然是对方在其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