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其内的只有大太监常向一个,常向识趣的把自己当成背景板,眼观鼻鼻观心。
但常向心里却疑惑重重。
为何皇爷在看到楼都所绘之画会是那种神情,就像毫无希望的人突然有了希望,怎么都要将希望握在手里。
莫非皇爷与画中人认识?
不应该啊!
皇爷居于深宫,极少外出,怎会识得外女。
就算识得,并看上了,以皇爷的身份也该先收入后宫啊,参不透常向便不去参,具体如何,总会有分晓的。
楼苍之入内,跪拜后见皇帝在逗弄着笼中鸟儿,既不叫平身,也不看他,干晾着他。
常向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对,何况楼苍之?
若可以,他倒是想卸下一身重负去找令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
然,眼下他正值春秋,乞骸骨亦不能。
说句不好听的,处在他这个位置,能有几个得好下场的。
这也是宁愿放任她自流的一个原因。
近来文官唆使,君臣关系紧张,似有祸根埋下,纵容他行事坦荡,但十人成虎,不得不想办法消弭祸根。
眼见有了成效,现下皇帝召他来却不知为了何事。
楼苍之看向常向,常向低垂着头,看也不看他。
取走他书房里的美人图,他暗做不知,做个顺水人情,没想到阉贼翻脸无情。
就在这时,楼苍之见皇帝从玉案上拿起一卷画轴,正是他所画用来解思念之苦的美人图。
想来想去,楼苍之也想不通其中关窍。
但楼苍之知道,马上就要揭晓答案。
而他能做的,只能面对。
燕慎展开画轴,声音听不出情绪,“此画可是出自楼爱卿之手?”
楼苍之猜不到皇帝用意,心里也稀里糊涂,斟词酌句回道,“确乃臣的拙作。
”
燕慎望向楼苍之,“楼苍之与画中人是何关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楼苍之从皇帝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嫉意,难不成皇帝见过了仙仙,还对她有了想法?
楼苍之心里发苦,“她乃臣心仪之人。
”
“哦……”燕慎顿了一顿,“楼爱卿可知此女现在何处?”
“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