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有?升上车窗,任由刺骨的风无?情刮过,听着风卷来游司梵的呢喃,听着少年破涕为笑的低诉,听着山雪凝结,听着鹰隼翱翔,飞过天?空。
恍惚间,他依稀嗅到矢车菊的清香。
再一晃神,又了无?痕迹。
仿佛是故人来过,收走礼物?,便离开了。
约莫过去四十分钟,游司梵两手空空站起来,龇牙咧嘴,扶着膝盖,一瘸一拐地拉开车门。
“哎呦!好麻!这腿麻死我了!”
游司梵脸颊冻的通红,眼睫眼周全是冰霜,大表情一做,暖风一吹,那些冰碴子簌簌落下,下雪一般。
“头晕头晕头晕头晕……”
游司梵把自己挪上副驾,有?气无?力,勉强系上安全带。
他关门的间隙,闻濯望见一抹躺在地上的幽蓝。
矢车菊就放在路边,一块不规则的石头压住花梗。
寒风拂过瓣叶,那些深蓝色的花瓣随风而?动,仿佛在和闻濯示意。
闻濯笑了。
游司梵没有?觉察到他的视线,关上门,催促闻濯往前开。
“肚子好饿!”游司梵揉落面容的冰霜,如同海獭洗脸,一通乱搓,“走吧哥哥,我们去前边儿吃饭!”
“好啊。
”闻濯应道。
他们一路往前开,开过这个曾经戛然而?止的终点,开向游兰和司麓再未踏足的旅程。
直至金乌西坠,月色漫天?。
当银河跨越整个夜空,当除夕夜即将抵达24点,他们终于?开到一个盐湖岸边。
今夜,风奇异地停止,这片暂时独属于?他们的空间里,唯有?汽车驶过的气流。
夜幕星垂,银河璀璨,所有?的星子都在快速往后?退,像人为制造的流星,顺着前行的轨迹,无?数次划过窗边。
道路和盐湖边空无?人烟,天?地多?么寂寥,结冰的水面山岳般连绵,走马观花,在游司梵视野里徒留一片绚烂。
滴答。
滴答。
滴
闻濯和游司梵的手机同时震动,除夕夜成为过去,新的一岁,真正降临。
“新年快乐。
”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