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梧桐和元白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停惊得慌忙护在谢明月前后,元白掀帘朝车夫斥道:“怎么回事?大路上也能停成这样?摔到了夫人,大爷能生吃了你。
”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车夫顿时冷汗涔涔,虽说夫人性情温和,可大爷却是个可怕的,“是……是有个人突然冲出来拦在车前……若不勒马,就要踩死人了。
”
他们这些官家驾车的,最是忌讳路上撞死人,如此这般,少不得要被百姓指着鼻子骂,
元白定睛一看,这不是那日被柳家赶出门的柳呈安吗?
她皱了皱眉,正要回头禀告给谢明月,柳呈安显然记得她,一见她冒头,便立即大骂。
“谢明月,是你做的,是你嫉妒婵儿,所以故意害她是不是?”
“胡说些什么?来人,堵住他的嘴!”
元白气坏了,这时谢明月听见动静,从马车内露出半张脸,看到柳呈安,她目光动了动,淡声道。
“怎么?失了家族庇护,过得不如意,来我这撒气了?”
“是你散布谣言!骗我入院!”
柳呈安红着眼瞪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谢明月笑了。
她掩住半边脸,眸色便变得格外冷淡。
“瞧你说的,好像是我抓着你的手,去买通那些下人,又将你与卫婵按到一处似的。
”
柳呈安的脸色变得格外吓人,他装佯惯了,混不知耻道:“我只是仰慕她,艾慕之心,人人皆有。
”
“都这样了,你还在嘴硬,怎么?知道自己离了家族,什么都不是,于是后悔了?”
柳呈安确实后悔了,他的胸口被打得隐隐作痛,却连大夫都看不起,更妄论抓药。
今晚睡在哪都成问题,又哪还顾得上别的事情呢。
他捏紧拳头:“贱人,婵儿误入歧途,都是被你逼的,如此你才好在顺清侯府作威作福,你真是好狠毒的心!”
谢明月懒得搭理他。
“困兽之斗,乏味至极,你们现在与我没有任何干系,你不是心仪卫婵吗?听我一句劝,卫婵小产之后的病根,每日都得喝药,你不如……还是趁早去某个差使,供她喝上药,免得痛失所爱,到头来,又要无能地怪在他人头上。
”
说完,她便命人将柳呈安拖走,淡淡吩咐马车前行。
今日去顾府,谢明月陪着母亲又换了一轮药,看见伤疤已经褪去很多,她心底本来是很高兴的,柳呈安这突如其来的一顿指责,到底让她有些不悦,坐回马车时,便微微沉着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