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没有问完,陈郡泽就立刻回答:“不觉得。
”
手心里抓着几团湿掉的纸巾,用干净的那只手勾掉于陶脸上的泪,“在我这里不用在意这些。
”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非常简单地包容你,在你看来很不堪的缺陷其实不值一提,你反反复复设想过的解释,说辞,根本不需要说出口。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
门被推开,姜卓同和杨祺一块儿进来,两脸关心,“于陶,你还好吧?!”
陈郡泽反应很快,把纸巾塞进口袋,掀开床帘出去对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他睡着了。
”
“睡着”的于陶在被子里勾起嘴角,心情很轻松,听外面三个字轻声说话,突然感觉很轻松。
和陈郡泽袒露秘密不是一件难熬的事,他甚至感到安心。
小狗在被窝里蹭脑袋,内心欢呼雀跃。
“他没事吧。
”姜卓同的眼镜上起了白雾,摘下来拿一会儿再戴上,杨祺立刻凑上来,“小眼镜,你不戴眼镜也挺好看的。
”
“是吗?”姜卓同腼腆地笑了,又把眼镜摘下来了。
但他是高度近视,摘了什么都看不清,直直磕到上铺的床沿,杨祺无语,“祖宗,你还是戴上吧。
”
陈郡泽笑着看他俩,把手指擦干净之后拉着杨祺走了。
在窝里一直竖着耳朵的人听到门响,露出脑袋向外看,姜卓同见他醒了很开心,“于陶!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儿。
”某人很拽。
姜卓同走过来,手里捏着袋QQ软糖塞给他,“草莓味的。
”
“谢了。
”于陶坐起来,头发支棱着,把床帘的一半挂起来,跟姜卓同一块儿分着吃糖。
直到睡觉前,心里都好像被塞了一大块棉花糖,轻飘飘地蓬了起来,向外丝丝冒着甜,不自觉就想笑,控制不了。
翻身的时候手碰到一个硬东西,一摸才发现是陈郡泽的眼镜,于陶猛地坐起来,拍亮了小夜灯,什么时候掉在这的?可能是刚才走得急,忘了。
对着光仔细看着,是款式简单的银边眼镜,大街上戴的人挺多的,于陶给自己戴上,他不近视,戴着有点晕,但是还挺新奇。
他翻了个身平躺着,看上铺的床板,看床帘上的褶皱,看光照不到的阴影,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