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忘的那一点温和。
这让她觉得,她与阿绿之间暗流汹涌的气氛,就如同远山之上,成日笼罩着的薄雾。
不会消散,如影随形,却又毫无存在感。
她不是没有想过与阿绿谈起这件事。
在某个令人昏昏欲睡的午后,飞白侧过头来,用发尾撩着阿绿的脸颊,在她疑惑的目光里开口:
“阿绿,那个人是怎样的?穿灰毛衣的那个。
”
“谁?”阿绿用笔指着四周,“这里这么多穿灰毛衣的人。
”
她刻意隐瞒,拒绝让飞白触碰到有关这件事的心情。
飞白在心里叹气,心中的拼图如同□□一样,一旦合上,就将“砰”的一声,将她们之间用漫长时光堆积起来的感情炸得粉碎。
她也不是不理解阿绿的心情,譬如阿绿现在问道:
“那那个人呢,每天给你发短信的那个。
”
听见这句话,飞白心里马上就涌起了一模一样的不愿被触碰的心情。
“那个啊,只是普通朋友。
”
她低着头,这样回答道。
阿绿用那双褐色的眼睛看着她,像是洞悉着她的秘密,却不作一语,只等着天光降下,将她们劈得灰飞烟灭。
这样的情况循环几次,谁也不肯让步,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两人都学聪明不少,干脆不再提这个话题,任由其在彼此心里自然发酵。
飞白做值日的那天下着小雨,银色的丝线覆盖着整个城市,乌云压顶,烈风阵阵。
窗帘被风吹得呼呼作响,顺带着连玻璃也不能幸免,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刮痕,开着灯的教室里依旧光线昏暗,飞白将灰尘扫到一处,抬头看见阿绿左立不安的样子,好脾气的笑了笑,道:
“有事的话你就先走吧。
等会我去图书馆找你。
”
阿绿脸上有愧疚之色,似是为了在这样的天气里将朋友一个人留在教室里值日而感到别扭,然而飞白向她挥了挥手,示意她有事快走,又让她在犹豫之后,走出了教室。
飞白长舒一口气。
与阿绿共处一室让她感觉窒息,阿绿坐立不安又暗自雀跃的神情让她心生自己对朋友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