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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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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湿乎乎的脸在伊墨脸上蹭,又把他刚抹净的脸蹭湿,还顶无辜的说:“也是您教的。

    ”等到伊墨又要踹了,才闪身跳到一边,再次甩毛。

     伊墨坐起身,弄干净了身上的狼毛和水滴,望着那黑狼撇撇嘴:“今年冬天把你扒了皮,给你爹做狼皮褥子……”话还没说完,伊墨猛地收了声。

     冬天。

    哪里还有冬天呢? 柳延原是一直瞅着他们笑闹,也是此时,笑声戛然而止。

     沈珏蹲在一旁,默默地恢复了人形,仰起头看了看天。

    或许是光线太过热烈,他的眼眶潮热,竟要落下泪来。

     三人俱是无话。

     小松树精找到溪边时,见到的就是这异样沉闷的场景,心中惊异了一下,问:“你们怎么了?” 无人回答他。

    有些事,至亲知道,至爱知道。

    其余的人,都是无关紧要的。

    他们连说,都懒得说。

     因为很多事,外人不能体会,也无从难受。

    他们心中有愧,因为受伤最重的,只有他们至爱之人,能让他们愧疚的,也只是至爱之人。

     其余的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沈珏走过去,坐在两人身边,道:“爹,你怎么想的?” 这个话题,他们不曾深谈过,各自都是掩藏起来,轻易不敢说出口。

     柳延淡淡道:“我只想着,到底还是对不住你。

    ” “什么?”沈珏问。

     柳延转过脸,望了他好一会,才抚了抚他的头,轻声道:“你我父子两百多年,近三百年光阴,我却极少在你身边……如今,怕是又不能陪你了。

    ” 沈珏愣了一下,“爹?” 柳延招来小松树精,道:“往后,你陪着他。

    ” 小松树精不知所以,却也点点头:“我当然陪着小沈哥哥。

    ” 柳延笑了一下,望着沈珏泫然欲泣的眼,忍不住也心酸起来,抱着儿子,搂在怀里却是无言。

     沈珏不傻,向来聪慧,自然懂他话里意思。

    几天后父亲若是走了,他爹也是要跟着去的。

    所以,才会说“又不能陪你了”。

     不能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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