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科室的人都知道瞿桦的妻子是她,他们饭点会在一起吃饭。
瞿桦自己回家,衣柜里还都是他的衣服,穆静的衣箱在一边放着,瞿桦把自己的衣服推到一半,给穆静留出大半的空当。
瞿桦在家看不到穆静,在医院却能时常看到她。
一个星期后,奶奶的精气神好多了,穆静也回到了学校工作。
她因为和瞿桦的相处多了,虽然感情无甚进展,但肢体接触却比以前自然多了,主要是瞿桦单方面的。
穆静回家过夜那天,瞿桦在医院值班。
穆静并不盼着瞿桦回来,可他回来陪她的那一天晚上她倒是难得不用吃药入睡的,体力消耗尽了,没心思想别的只想着好好睡一觉。
她不太明白瞿桦是怎么想的,因为她的公婆对她还算满意,瞿桦怎么想的也不是非常重要。
瞿桦回来的这晚,穆静吃完饭回到房间就坐在桌前翻书。
她在医院呆了几天,知道瞿桦这两天一个晚上怎么过来的,所以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不用拿那么翻过来倒过去几句话表现对他的关心。
她问他值夜班做了几台手术,各是什么情况,有什么会诊,能休息几个小时。
瞿桦也问几句她的工作,他们倒也不是那么无话可聊。
两人一直谈到了床上,穆静让瞿桦早点儿休息。
她这句话,未尝没有为瞿桦考虑的成分。
但她不知道,瞿桦在医院里手术精神是需要高度集中的,长期集中就需要放松,虽然回家做某件事,也是需要精神集中的,但对瞿桦来说却是最好的放松方式。
穆静入睡比前两晚要容易得多,然而也晚得多。
她对瞿桦说:“再来,明天哪有体力工作?”大概是她以前类似的假话说多了,他对她的关心也持怀疑态度,反而更卖力了。
夜里做梦,梦到小时候,带弟弟去玩迷了路,等到天彻底黑了,也找不到家,她一向调皮的弟弟贪玩磕破了头,哭着跟她说要回家,可她也不知道家在哪儿。
她一边给弟弟包扎头,一面哄他,让他不要再哭了。
醒来,她发现自己抱着瞿桦,抱得太紧了,她下意识地向他说对不起。
“有什么可对不起的,你抱别人才对不起我。
”
穆静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一时语塞。
穆静起床照镜子发现脸上有泪痕,晚上她没准说了没该说的,她也没问瞿桦,要是真说了反倒把话给坐实了。
又一天晚上,瞿桦拿了一本画册给穆静,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
穆静迟疑地翻开,翻到了雷诺阿的少女图。
穆静问他:“你这个是从哪儿来的?”
“很久之前,我从同学那里借的,没还给人家。
”后来要还人家也不肯要了,就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