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麦气呼呼地开车门,“我待会儿坐秋秋的车!”
刚迈下车的商从京步子一顿,随后烦躁地胡乱撸了两下头发。
这是一间收费自习室,开在胡同边,大片的落地窗眺望胡同景致,是一大卖点。
郁小麦站在台阶上玻璃门前等了两秒,回身一看,发现商从京站在路肩上一动不动,“你不上去啊?”
“不去。
”
他没好气,两步走到旁边吸烟处,点了根儿烟。
郁小麦一个人上了楼。
二楼坐满了人,寂静无声。
她一眼看见落地窗边的方亦秋,双手交握抵在桌沿,闭着眼睛嘴唇无声蠕动,非常专注。
她走过去轻拍她肩膀,低头冲她笑。
方亦秋睁开眼,笑起来,用唇形说,“等我一分钟。
”
郁小麦点头,等待方亦秋的时候,百无聊赖四处望望,发现隔着两张桌子,几个女生围在落地窗前往下看。
她认出来,那几个都是方亦秋的同学,大概是在看楼下抽烟的商从京,学累了八卦一下解解乏。
商从京是表白墙上的常客,其人又高调张扬,导致京大有不少人都知道他们这个铁三角。
由此,还引得郁小麦被郁伯父叫进书房过一次。
郁景明的爸爸,她喊大伯。
郁伯父威望素著不苟言笑,也就在她升初中升高中时与她恳谈过两次,次次都是关乎她学业的大事。
以至于当时郁小麦如临大敌。
郁伯父先问了她大学生活如何,三两句之后才切入主题,说,听廖校长讲,这一阵子学校有个“大少爷大小姐”的小团体,惹得学生们议论纷纷。
郁小麦老老实实低头认错。
虽然这事儿应该算是商从京的锅,但这时候她不敢多说,郁伯父为人正派严肃,最不喜小辈油腻滑头推卸责任。
郁伯父并未苛责,只道,“我和你伯母平时工作忙,都是景明在照顾你,问起来景明总是说你很乖,我和你伯母你爸妈也都知道,只是,你以后还是要提醒着点儿从京,你们也都大了,该守点规矩了。
”
那场谈话,最让郁小麦意外的是:郁景明竟然会在长辈面前讲她的好话。
想起郁景明她就恨得牙痒痒。
不过这男人目前在国外,暂时也碍不着她什么,这么一想又有点气没处撒的惘然。
“走吧。
”
方亦秋拉拉她的手。
两人手挽手下了楼,商从京已经掐了烟站在车边,看着她们俩,问,“郁小麦,真不坐我的车?”
郁小麦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