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住的那间房窗边有血迹。
应该是哪个欠管教的手下拎不清,夜半想用他的命回去找大哥邀个头等功,让值守的狙击手给狙了。
那地方现在没人住,原本这种小事犯不上特地来说,可时间赶得巧,多提防没坏处,千万人绞尽脑汁要他死。
手机就是在他回忆完这件事之后响的,催命一样的急。
齐失既懒得接,扔给许助。
竟然意外地快,几秒就接完了。
“谁?”
许助抿着唇:“Rivest.”
默契使然,车头几乎在一瞬掉了过来。
齐失既也翻出向思迁的号码拨打,不出所料,关机。
几秒后无法显示的号码以信息形式发了个链接来。
雕虫小技,也挺卑鄙的。
但唯独齐失既没资格这么点评,他一向手黑,从来不给人留余地,而今就好像过去的种种悉数奉还到他身上,唯一无辜的是被牵连进来的向思迁。
她是无辜,但放在齐失既的接触面里,就算不上无辜了。
一切都是可以预料到的,他曾几何时也是这样对无数无辜的人。
这圆圈踏进来,再没有一个干净人,无论主动被动,能活到今天必定泥泞满身。
他忽地想起昨晚春色褪去时她躺在枕边问他明天要去哪。
他挑逗道:“你小神仙?”
她回答什么来着,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讲他不然吻得这么用力干什么,都吻出离别意。
怎么一点记性不长,还给人家开门去。
又或者是他被平稳日子浸泡到安逸,应该提前安排好一切,而不是恰好在途中偶遇她,觉得昨日良辰吉日,冷战该解,分别前的最后一次做得用力些。
那她吃早饭了没?
出门前她正顾盼生姿,得意于新买的烤面包机,但他没来得及尝上一口,就听她说一路平安,声音跟给他唱衰似的,没忍住又调侃:“你说得不像平安,像我回不来。
”
“别讲不吉利的。
”
到底谁不吉利?倒打一耙学成十分。
可是有那么重要?从前又是如何对待一夜情人。
管她死活,自己非往上贴,该认清下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