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只要吞下一粒能够缩小身体的药丸,再往那两人颈后射两箭,把他们迷晕了,他就能溜之大吉啦!”
“……”
薛琼楼微微睁大眼,看上去好像被带偏了,以致于忘了原本提这事的目的是什么。
白梨拧药罐子的手一顿,乌木桌案衬着玉骨冰肌,薄如丝光,这片莹白昙花一现,很快又缩回袖中,迎上他幽黑的眼眸:“薛道友,怎么了?”
“没什么。
”他这双眼睛好像能说话,一下从风雨如晦,变成了星河万里:“方才的话你忘了吧,我不是那种喜欢摧兰折玉的人。
”
白梨嘀咕道:“你能不能说点人话?”别做阴阳人。
“你说什么?”他笑着看过来。
白梨提高声音:“我是说,我这也有个疑案,想跟你探讨一下。
”
薛琼楼轻一点头,漫不经心道:“愿闻其详。
”
“一个猎人去森林打猎,最后只剩下两支箭,看到一只猩猩,猎人的第一支箭被猩猩用左手接住了,第二支箭被猩猩用右手接住了,但是猩猩还是死了,为什么?”
薛琼楼捏住书页的手顿了顿,眉头缓缓收紧,目光盯着这页不动了,过了约莫半盏茶功夫,他才抬起眼:“为什么?”
白梨笑眯眯道:“因为猩猩太开心了啊。
”
他黑眸里还是凝着疑问。
“猩猩太开心就会小拳拳捶自己胸,然后它就自己插.死自己了。
”
“……”
薛琼楼微笑了一下,但笑意并未蔓至眼底:“白道友似乎很无聊?”
“是啊,我无聊死了,我被人敲了一下,现在还头疼呢。
”白梨装模作样地揉了揉一寸伤口都没有的额头:“薛道友,你能不能把书借给我,给我打发时间?”
薛琼楼一怔,明显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这要求,古怪地看着她:“我还没看完。
”
“没关系,我替你看,我还会帮你把凶手标出来。
”
“……”
薛琼楼将话本合上,“借你可以,不过你要是真把凶手标出来……”他眼里星光漫天,笑起来唇红齿白:“一共十五话十五种死法,你自己挑一种。
”
一股寒意爬上白梨脊背,她打个哈哈:“开玩笑的啦,方才的话你忘了吧,我不是那种喜欢剧透的人。
”
这是把他刚刚的话原封不动还回来了。
薛琼楼自诩历经世事,在家族中也能独当一面,谈不上洞悉人心,但窥探一二还绰绰有余,特别是那些毫无城府之人,在他面前便是白纸一张。
但是这个少女的一言一行,从方才起他连一个都没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