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朋友,最是豪阔义气,你安心坐便是,千万莫与他客气。
且这么多酒食,我们也吃不完。
”
裴北辰薄唇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并?握起酒勺,亲自为老汉斟了?一碗酒。
三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竟真喝了?一个?长夜。
这是裴北辰人生中从未有过的体验,与在北里时的那顿酒截然不同。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融进了?谢瑛的生活里,出?了?酒馆,即便不说话,与谢瑛并?行在街上,他也不再觉得尴尬不自在。
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回到营中,二人趁着天色未亮,再次在雪地?里酣畅淋漓切磋了?一场。
收手后,谢瑛武袍飞扬,道?:“若是让父亲知道?我如?此待客,非要责骂我一顿不可。
”
熟稔起来,裴北辰也能开两?句玩笑:“你这般性子?,定渊侯如?何舍得责你。
”
“那是你没见过年少轻狂的我,刚领兵那阵,因为计划不周,太?过自负,险些中了?敌兵埋伏,害一位老将替我挡箭受伤,我被?父亲罚在辕门外跪了?整整三日?,去反省过错。
当时很多将领为我求情,父亲却表现出?罕见的严厉。
我知道?,父亲是让我记住教训,让我明白,为将者一言一行,直接关乎万千士卒性命,战场上,再小的命令,也当慎之又慎,三思而后行。
”
裴北辰的确想象不到。
谢瑛这样的性子?,还有轻狂自负之时。
同时也再一次意?识到,在外人眼里无所不能的谢瑛,也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他不了?解他的,还有很多。
好在现在,了?解越来越多了?。
“谢瑛。
”
裴北辰提剑站在雪地?中,玄色武袍猎猎响动,忽道?:“你我难得棋逢对手,我希望,私下里你不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