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婶婶了,婶婶屋里坐。
”秋华年让开门。
杜宝善是杜家村宝字辈年纪最小的几个人之一,他媳妇今年还不到三十岁,长得细眉秀眼,笑起来亲切又生动。
“我男人和你公公是一个爷的族兄弟,咱们两家亲,别那么生分。
我娘家姓胡,你叫我胡婶子就行。
”
秋华年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出了这门亲戚,发现两家在村里确实相对亲厚一些,但也不是特别亲近。
主要是李寡妇这些年不爱和人来往,和所有人都走动不多。
“婶子叫什么名字?”秋华年笑着问。
“我?我叫胡秋燕。
”
“那我以后叫您秋燕婶子。
”
胡秋燕愣了一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中隐隐能品出一丝高兴。
她走进院子,把篮子里的东西拿给秋华年,“这是九个鸡蛋,这是杀好的鸡还有内脏和鸡毛。
宝泉家的嫂子小气,挑了只快走不动道的老公鸡,我怕你这儿乱着不方便,回家让我男人杀了拔了毛才给你送过来的。
”
她目光无意扫过房檐下泡着高粱的大木盆,咦了一声,“华哥儿,你泡这么多高粱干什么?熬粥的每天取一点提前泡着就行,泡多了当心坏。
”
秋华年就等她问这句话。
他笑着把东西暂时放在露天灶台上,重复起刚才给两个小孩说的话,“秋燕婶子,我要给九九和春生做糖吃。
”
第3章高粱饴
“做糖?用高粱?”胡秋燕按捺不住好奇心。
杜家村的人们日常能接触到的糖分为三类,一种是打南边运来的蔗糖,一斤就值一百二十文,村里人只有过年的时候买一二两尝尝鲜。
一种是小孩们喜欢的麦芽糖,镇上就有卖的,做麦芽糖费粮食,三文钱才能买小小一棍,都够买一颗鸡蛋了。
还有一种最常见的,是在田间地头顺手种的红甜菜根,虽然甜度不如前两种糖,吃起来还费劲,但胜在便宜量大,种上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