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惠的贸易条款、更高的采购份额与更宽松的管理,这令每一个来大裕的洋人摩拳擦掌,充满了竞争意识。
秋华年提出这个政策的雏形时,嘴里嘟囔了一些诸如“签证”“绿卡”之类的词汇,来天津府公干的鸿胪寺少卿不理解这些词的意思,也没有放在心上。
他双眼放光地看着齐黍县主,连说十几个好,恨不得立即将县主引为毕生知己,还是杜知府重重咳嗽了一声,才阻止了冲动。
“县主说得对,凭什么咱们是天朝上国,就得一味大方地给他们好处,谁家的钱不是百姓们辛辛苦苦耕织劳作赚出来的?就得设好条件,看他们表现,表现好的可以合作,表现不好的趁早走人!”
鸿胪寺少卿越说越激动,看来大裕之前那种你进贡我一车木头,我还给你十车丝绸的以感召和体现上国气度为主目的的“厚赂之”朝贡政策让他颇有微词。
秋华年赞同了他的观点,鼓励他大胆尝试,有好的想法尽管提出来。
大航海时代与殖民地时代里,在成千上万倍利益的驱动下,无数国家的道德底线都降到了谷底,大裕虽然不会去做野蛮人,但也不能当好脾气的傻子。
远洋归来的舰队会在天津港休整七日,清点人员与货物,交接各项事宜,七日后再带着诸多南洋小国的使者与国书进京觐见天子,汇报一路上的遭遇与收获。
舰队中的人成千上万,一批批下船后聚集在港口码头上,再被一个个分类带走,从高处看去,就像一群忙碌的蚂蚁。
秋华年踮着脚尖看了半天,根本没有办法一一辨别这么多人的脸,杜云瑟知道他在找什么,低声说道,“未必还长得一样,回去等吧。
”
秋华年当然明白这点,梅望舒精通易容,之前没有用易容解决身份问题,是因为大裕户籍制度严格,帝王又在严查,不好编造来历。
这次出海后回来,他拥有了光明正大的新身份,肯定会通过易容换一张常用脸。
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伪装过的人,无异于天方夜谭,秋华年只能等梅望舒自己找上门。
秋华年在心里叹了口气,见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索性去看刚刚归纳整理出来的各国朝贡单子转移注意力。
他的目光扫过麒麟、凤凰、猪龙之类大概率是长颈鹿、孔雀和马来貘的贡品,突然停留在一页。
“这个国家的使者在哪里?准备一下,我要见他们。
”
驿馆的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