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帚一下下清扫主干道上的积雪。
好在这半年里,杜云瑟下了大功夫整治民生,秋华年也鼎力支持。
得益于秋记六陈雄厚的财力,天津府范围内各个村落的民居已经全部加固检修过一遍,没有房屋在安详幸福的除夕倒塌。
大雪微停,天光昏暗,前方仆役手中罩着轻薄纸罩的提灯映亮一小块雪地,像亮银上的浮光。
杜云瑟大步走入后宅,玄色大氅随风起落,乌黑的毡靴踏过角落的积雪,溅起一阵雪沫。
后宅正房前的院子里,堆着一排有大有小的雪人,应该是白日里他出门后家里人堆的。
杜云瑟一眼就认出了秋华年堆的,两大两小四个雪人挤在一起,身上挂着具有他们一家四口特色的东西,代表杜云瑟的那个雪人脸上还画了胡子。
杜云瑟这个年纪还不到蓄胡须的时候,但谁叫他升官升得太快,没有胡须总显得太年轻不够稳重。
之前有人委婉地向杜云瑟提议通过蓄胡来增加官威,遭到了秋华年的强烈反对。
杜云瑟不在意这个事情本身,但他很在意自己在秋华年眼中的形象,所以没有采纳意见。
杜云瑟没想到,秋华年不想在真人脸上看到胡子,嚯嚯起雪人倒是不留手,他看着代表他们一家四口的雪人会心一笑,还未走近细看,听到动静的秋华年已经从屋子里迎出来了。
只有几步路,秋华年没有换正式外出的衣服,只在室内穿的夹衣外面罩了个木槿花的棉斗篷,杜云瑟快步走到跟前,把他的手拉进怀里。
“外面雪刚停,怎么穿成这样出来?”
“出来几分钟而已,总不是先去换十分钟的衣服,没阿嚏!”秋华年话没说完,就打了个喷嚏,顿时不好意思“狡辩”了。
杜云瑟叹气,解下身上的大氅把人裹住,弯腰抱起来往正房方向走。
除夕夜在家里的全是关系最近的亲朋好友,秋华年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挣扎,搂着杜云瑟的肩膀和他说话。
“年夜饭已经做好了上桌了,大家都在等你回来一起开宴。
”
“今年的菜里有年关祭祀时得的牛肉,有你喜欢吃的炙羊肉,还有很多海鱼海虾,都是今早捕上来的最新鲜的。
”
“谷谷和秧秧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不知道是谁教的,秧秧学会喊‘钱钱’了,我开始以为是谐音,确认后才知道真的是在说钱,待会儿这小家伙肯定要单独和你讨红包。
”
“信白下午带着小狸奴来了,三个孩子在一起玩,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