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衡:“……”
差点忘了他是个变态。
沈玉衡立刻收手了,坐的离他更远了一点。
他顶着萧烬意味深长的眼神写完了方子,有几味药草略有些特殊,要与宫里的太医商量着定量。
他放下笔,看了看四周,不由得叹了口气。
沈玉衡想了想,对萧烬说:“清濯殿里没有宫人,连笔墨纸砚都要找许久。
”
“母妃走后,朕将那些人都遣走了。
”萧烬理所当然道:“这是朕与母妃的家,我们二人住着就足够,不需要旁人。
”
听到“家”这个字眼,沈玉衡闪过一瞬的错愕,匆忙别过头理了理情绪。
“……你让他们派些人过来,不必太多,能传个话递个东西就行。
”
萧烬平时只住在这里,还不需要宫人伺候,连个熬药送药的都没有,难怪病好的慢。
偌大一座皇宫,万千臣民听候君命却无一人敢近身,当真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萧烬自然不亲自打理这些,只说:“小事而已,母妃与成霄说一声便好。
”
但沈玉衡想了想,还是希望是萧烬去说这件事。
他只是进宫照顾萧烬,不该碰什么权力。
宫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萧家人的东西,少沾一点它们的气息,就能离他们远一点。
沈玉衡刚想开口,却突然发现萧烬静静合着眼,又寂然睡去,仿佛刚刚几句话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沈玉衡只好亲自出门,喊成霄去办事。
成霄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十来个宫人们便低着脑袋进了清濯殿,听候安排。
他们一个个害怕的不行,都是不情不愿的样子。
特别像沈玉衡刚穿过来时,遇到的那批宫人。
他心里竟有几分怀念,说话的语气也更和缓了,推给为首的管事宫女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这几日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
管事宫女连连推辞,好不容易劝了半天才让她收下这份见面礼。
有了这么多宫人帮忙,事情立刻就好办了。
沈玉衡差了一个人去请太医,又差了几个人去御膳房催着做些食补用的羹汤,左右忙活了半天,又帮其余几个人收拾了一下庭院。
忙活到一半,刚尝到点忙碌的快乐,却又猛然惊觉,自己从前在清濯殿时,好像也喜欢做这些事……
怎么就不知不觉收拾起这里,一副想安居在这里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