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还是去了。
他没有办法,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被迫无条件的听从。
郑源打了辆车,带着他去了第一医院,从挂急诊到见医生,都是他在说,医生看着两个年龄不大,还穿着校服的学生说,“你们的家长呢?”
“没有家长。
”郑源说:“您看看不就好了,给的起钱,也没骨折,就是擦伤,膝盖那儿破皮了,得包扎,不知道用不用打破伤风,还有这个手,是这么受伤的。
”
他嘟噜了一大串,李华一个字都没听,只看到郑源掰着自己的手模拟了一下,又说了什么,医生就提着药箱过来了,还开了新的抹药,郑源说:“就这样么?”
医生点头,他们便缴费离开了。
郑源说了什么,李华没听,郑源停下,见他像个没长眼的苍蝇似的还往前走,一把将他拽回来,虽然没什么车,但是在大马路,他又找到新的理由骂他,“你傻逼吗,都不长眼。
”
李华看着他,被夜风吹的冷,发抖,眼眶通红,一瞬间所有的委屈爆发,扭头就跑,郑源操了一声,在身后穷追不舍,两步把人追上,还好意思问他:“你他妈抽什么风抽风。
”
李华说:“你凭什么打我?”
郑源愣住。
李华像个战士,那一瞬间跟火烧似的发亮,郑源呆呆地看着他,李华说:“我讨厌你,很讨厌你,我不想见到你,我很烦你,你不要跟我说话,不要靠近我!”
他的声音很大,还震颤,但语气认真,不至于撕心裂肺,也能感受到崩溃。
郑源说:“我不知道。
”
轮到李华愣了,他嘴唇干着,声音沙哑,“什么。
”
郑源说:“我不知道。
”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想这样对你。
”
他说的是实话,表情也少有的真挚,他说那天下午他握了他的手,他说你的手好软,李华就开始笑,很腼腆,现着梨涡,眼睛亮亮的,耳朵也有点红,就那么看着他,然后收回手,缩回角落里,那么小一个,双手合拢,像是害羞。
郑源沉默着,李华也沉默。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脑海中一片茫然。
郑源说:“你把药抹了呗。
”
李华:“不要。
”
郑源很轻易就没耐心,“你他妈把药抹了能咋地,非要气人呢?”
李华扭头就走,非常有骨气。
郑源说去你妈,疼死你,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