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繁重规矩,只是吃一顿家常便饭。
他捻着酒杯指了指李璟辞,说:“璟辞可是一众小辈里的翘楚,连几个年轻副将都没赶上来。
你们多向他学学……”
李璟辞已经被夸了一晚上,此时还是起身谢恩,心里不自在,谦逊道:“父皇谬赞。
他们……是让着儿臣罢了,儿臣还缺历练。
”
李煜玄脸颊微红,懒散地靠在椅背上,摆手说:“我朝祖制,围猎岂有谦让一说?你不必谦虚,两个弟弟都得多跟你学点,他们在宫里养尊处优的时日长了,一上马就知道没有真功夫。
”
“两位皇弟还小,又有父皇和母妃们亲自教导,来日定比儿臣这点笨功夫好上许多。
”
李煜玄的捧杀越来越无所顾忌,穆晏清听得心里暗自着急,这二殿下和小川怎么就没藏好功夫低调点呢?这下好了,满场这么多眼睛都盯着。
三皇子李璟恒由于一无所获,好几次还险些摔马,让人看了笑话,所以从李煜玄那里受了好几天的冷眼和责备,又听李璟辞还在受夸又谦让,心里一阵烦躁,没留心身后的宫女正要端东西上来,他一个抬手就打翻了。
“怎么回事你不长眼睛吗!”话一喊出口,他也自觉失仪,压着心里的暴躁,胡乱一顿擦。
李璟辕知道他这几天心情不好,屡屡受挫,赶紧上来帮着擦,却被李璟恒一手甩开,冷冷地说:“不敢劳烦太子殿下。
”
李璟辕悻悻地挪回去自己位子上,抬头看见李煜玄的脸更红,看不出来是醉意上来了还是生气,看向穆晏清说:“穆娘娘近日安好?”
穆晏清神采飞扬,还带几分小人得志,起身端庄地行礼谢过,声音几乎铆足了劲,说:“谢殿下关怀。
有皇上皇后的关照,宫里什么都不缺,日日都是上好的补品和药物,这点小伤好得快。
”
秦佩英说:“皇上有所不知,妹妹日日都数着送来清瑶阁的东西,珍惜得很,生怕磕了碰了。
就为这些金贵的东西,我宫里的人日日都打醒十二分精神伺候着。
”
李煜玄眼底掠过一抹鄙夷,莫名地有些燥热,说:“那是你安排得好,才不枉朕赏你这番。
”
秦佩英如今也懂了说笑就笑,说娇酒娇,心里没有波澜,起身又敬一杯,说:“臣妾许久没有这样纵马酣畅一番,谢皇上。
”
“骁嫔妹妹若真要谢皇上,臣妾倒有个主意,既可全了妹妹一番美意,又可全了皇上望子成龙的心意。
”易桂华眼含笑意看着李煜玄,那清风明月般的目光把李煜玄看得更醉。
“说来听听。
”李煜玄给自己又斟满一杯,兴致好得很。
“皇上不妨跟永寿宫讨个人。
”
李煜玄此刻很享受美人卖关子,更觉趣味,正耐心地等她继续说下去。
他是舒心了,醉眼朦胧地,却没注意秦佩英和穆晏清都是立即愣住,顾甯川过来女眷这边就坐回到穆晏清的身后,此刻像被钉得得死死地。
仿佛几人都有个恐怖的直觉,不敢去想易桂华要怂恿皇帝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