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腿长,走路也快,白鸽一路小跑着才跟得上。
姥姥家院门开着,顾维走过去时眼睛都没斜一下,也没有要拐弯进门洗手的意思,白鸽在t恤上蹭了蹭手上的血,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拉住顾维的手腕,拽着他拐了弯。
顾维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白鸽拽进了院子里。
姥姥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呢,看见白鸽浑身血进门,吓得脚边的水盆都踢翻了,跑过来拉着他问他怎么了,扒拉白鸽衣服看他身上的伤,白鸽扯谎说是骑自行车上坡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
姥姥拉着白鸽就要去医院,白鸽拉住姥姥说不用去医院,就是校服上的血看着吓人,其实就擦破点皮儿。
“你这叫擦破点皮儿?”姥姥轻轻在白鸽胳膊上拍了一巴掌。
“姥姥我真没事儿,”白鸽很快转移了话题,主动给姥姥介绍,“这是我朋友,顾维。
”
姥姥注意力都在白鸽身上,这才看看顾维:“这孩子长得真俊,鸽子还是头一回带朋友回家呢,一会儿我做饭,晚上留下来一起吃。
”
姥姥说完,转身回屋拿药箱去了。
“不用了,谢谢您。
”顾维声音不大。
白鸽侧了下头,观察顾维的反应,发现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看样是在咬牙忍着呢,垂在身侧的拳头还死死攥着。
白鸽赶紧把顾维拉到院子里的洗手池旁边,自己先洗了洗手,又回屋给顾维拿了块新的没拆封的香皂。
“新的,还没人用过,你洗洗。
”
顾维伸手接的时候,避开白鸽的手指,捏着香皂盒干净的那个小角,先在水流下冲了冲盒才打开包装。
顾维洗了半天手跟手腕,打了三遍香皂才彻底痛快,眉心绞得没那么深了。
姥姥拿出药箱,找出酒精给白鸽擦身上的血,一边给白鸽伤口消毒一边叨叨他,让他下次骑车一定要小心点儿。
顾维洗完手,往白鸽脸上瞥了眼,白鸽努力给顾维使眼色,让他千万别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