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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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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孕也不长肉,抱着肚子忍痛的可怜模样教人怎么看怎么揪心。

     陆桓城帮不了他,只好拿出父亲的威严,隔着肚皮恐吓笋儿,喝令他安分守己。

    一回两回还管用,次数多了,笋儿发觉这肚皮虽然薄透,却似一面刀枪不入的盾牌,能保他毫发无伤,便很不给陆桓城面子,反而踹得更欢了。

     晏琛沦为父子交锋的战场,有苦难言,一边忍着愈发剧烈的胎动,一边死死捂住陆桓城的嘴,不准他骂回去。

    最近父子矛盾升级,每晚都要这么闹上一遭,他筋疲力尽,恨不能把孩子掏出来塞进陆桓城肚子里,双双踹下床去,放任他们吵个痛快。

     长廊上绿荫遮蔽,树影层叠,许久无人经过。

    晏琛歇了一会儿,腰酸稍有缓和,便扶稳肚子小心起身,拢一拢披风,继续往竹庭蹒跚迈步。

     他不擅交际,进府时着实担心过一阵子相处问题,更不敢像今日这般行走廊间,只怕显露身形,招致下人侧目。

    住久了才发现,陆宅虽大,人烟却极其稀薄。

    那晚人声鼎沸的喧闹仿佛只是一幕幻境,朝阳升起,幻境自行破了,便重现一座清冷寂寥的陆宅。

     陆母久居佛堂,日夜诵经,吃的都是斋食,无需共膳叨扰。

    陆二弟弟养了一只黑狸,整日与那狸子相伴,闭门不出,绝少现身。

     晏琛在陆家住了快两个月,竟与做竹子时无异,耳畔听的最多的,仍是飞鸟扑翅、水滴深井的响动。

     其实十年以前,陆家并不是这副样子。

     陆家的上一辈原本是不分家的。

     陆桓城的祖父娶了一妻三妾,生了八个儿子,几十口人挤在大宅子里,也曾是一派子孙满堂的繁茂景象。

    到了这一辈,陆桓城这个长房嫡子不爱读书,执意要走商途,陆家三百年书香门第,三百年仕途昌盛,眼看就要断在他这一环,其他各房当即不安分起来,蠢蠢欲动,争相扑抢长房的地位。

     陆桓城十八岁那年,四叔带了两个儿子大闹前院,堵在陆桓城父亲门前破口大骂,骂长房嫡子不思进取,误走歪门邪道,白白浪费了陆家珍贵的文脉,应该趁早负罪请退,改让饱读诗书的四房当家。

    当天晚上,二房三房接连炸锅,七个儿子掐作一团,什么丑陋恶毒的嘴脸都摆上台面演了一遍。

     那时陆桓城的爷爷尚且健在,老爷子脾气火爆,喊来陆桓城,叫他跪于祠堂,当着先祖的牌位问他可否扛起家业。

    陆桓城昂首不惧,大声答可。

    陆老爷子当机立断,捋着胡子拍了板,直接大刀阔斧分家,该滚蛋的通通收拾细软滚蛋,省得留在祖宅撕破脸皮,扰了先祖清净。

     于是一夜之间,陆宅麻溜干脆扫出去几十人,仅留长房一脉。

    祖辈三代,共计七口。

    晚膳时正好围成一桌,相互贴近,彼此都说得上话,堪称其乐融融。

     那时候的陆桓城,有祖辈,有父母,还有一双弟妹,正享着一辈子最安乐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其后短短数年,七口死得只剩三口。

     先是陆桓城弱冠那年,刚满三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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