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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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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坐起,跃下床榻,急着要奔去前院看一眼。

    刚迈出房门,赤裸的脚底踩在青砖上,他冻得猛打了个寒战,步子倏然收住,停了一会儿,一点一点慢慢往后退,魂不守舍地坐回了榻上。

     一定是空的。

     只要阿琛不在,就一定是空的。

     晏琛这样劝说着自己,却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卧榻上辗转反侧,满脑子想的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马车驶入陆宅之前,晏琛思考了太多细节,想着该怎么与陆桓城的母亲说话,留下一个好印象,想着陆桓城的弟弟会不会出言刁难,该怎么应对,想着今日的衣衫穿得齐不齐整,隆起的肚子有没有遮掩好,走路的样子奇不奇怪……进门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误会了一件事。

     今日是陆桓城归家,不是晏琛归家。

     所有的目光只落在陆桓城一个人身上,母亲握着他的手,双目含泪,关心他半年来的衣食住行,叹他奔波受苦,为陆家折腾坏了身子。

    晏琛问过一句好,说出自己的名字,便再没有一次开口的机会。

     陆桓城向母亲介绍他,说半年前甫出门便落入险境,幸逢晏琛舍命所救,故而一直带在身边。

    晏琛在腹内打好了草稿,要把他们相逢的故事讲给陆夫人听,不料还没开口,话题已被翻了页。

     做母亲的,总不怎么愿意听儿子落难的故事。

    哪怕后来获救了,毕竟也曾经历过危及生命的时刻,听着不详,令人胆寒,不如当做没发生过。

     于是晏琛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乖乖坐在陆桓城身边,安静地做一个陪衬,陪到日落,陪到客来,陪到宴起,陪到陆桓城身边……再没有一个属于他的位置。

     晏琛咬着褥子一角,苦闷地揉搓肚子,埋怨自己不该那么谨慎。

     要是告诉陆夫人,说他怀了陆桓城的孩子,腹内正睡着陆家的长孙,多少……多少也能获得一些额外的关注,沾到几分慈爱的目光,还能多说几句话,哪怕无关自己,只关乎笋儿。

    筵席排座时,看在腹中那缕血脉的份上,至少也能得到一个主桌的位置,离陆桓城近些,不至于被逼到“亲疏最淡”的院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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