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疼了。
笋儿一眨眼窜了两寸,腹部突然鼓胀,皮肤被拉扯得生疼,像刀子割了无数道看不见的裂口,连衣物摩擦都觉得痛。
但和腹内的疼痛比起来,这又算不得什么了。
可怜的宫膜还未扩张,硬生生被塞入一个两倍大的孩子,梨皮套在西瓜外头,几个月的苦痛聚于一夕要他承受,当真是有苦难言,咬牙都来不及,哪还顾得上说话。
更不必提突如其来的胎动,那简直……简直是小雪丘里兔子搬了家,住进来一群野狼,漫山遍野狂嚎,恨不能把小雪丘翻个底朝天,蹦出来占山为王才好。
千辛万苦熬到终途,马车在今日要拜访的韩府门口停下。
陆桓城起身下车,晏琛也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大约是真疼怕了,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角。
陆桓城回头:“怎么了?”
“桓城……”晏琛仰着头,按着肚子,模样很是惹人怜惜,“你,你待会儿……能扶我下去吗?”
陆桓城笑道:“今天娇贵了?”
说着拧了拧晏琛的脸颊,跳下车去,对他伸出手:“阿琛,来。
”
晏琛起身也不太灵便,没法前倾直接站起来,得先撑稳了车壁,小心挪成跪坐的姿势,才能扶着窗框慢慢直起身子。
他撩了帘子弯腰出去,见陆桓城的胳膊正举在半空,自然而然地搭上了手。
还没抬脚,那胳膊冷不丁抽走了。
晏琛呆呆愣住,以为陆桓城有意作弄自己,心里一阵酸涩,站在横板上不知所措,忽然就感到腰后被人搂住了,另一只手也探到了膝窝处。
陆桓城道:“阿琛,抱着我的脖子。
”
晏琛依言做了,然后身体一轻,竟被陆桓城打横抱下了马车。
陆桓城的怀抱很踏实,晏琛被抱着走了好一段路,韩府的家丁纷纷侧目,他不好意思,才挣扎着要陆桓城放他下来。
陆桓城替他抚平氅领,温声道:“你该每天都这么娇贵,我才好多抱抱你。
”
晏琛咬着手指,面颊一片绯红。
陆家在阆州,阆州属江南,原本最适宜做茶叶生意,可惜当朝盐茶禁榷,官商中饱私囊,这一条路走不通。
陆桓城只好退而求其次,做起了丝绸与木料生意。
他是难得一见的商材,广见洽闻,自通筹算之术,又懂得维护言行信果的清誉,加之陆家祖辈福泽,短短七八年,果真把陆家操持得风生水起。
自从化身第一晚与陆桓城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