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一座山门。
”
“啊?萧凉死而复生?可他跟咱们宗主不是死仇吗,朝咱们宗主要什么人?你这都是从哪里听说?”
“你真是封山封傻了,如今玄门百家聚集太初山下,可不都是为了宗主?!”
“……为了宗主?”他不解地随着同伴的视线回头,猛然看见无声无息跟在他们身后的薛宗主,吓得两腿一战,差点就跪下去了,“见过宗主!……宋师弟。
”
萧倚鹤抬手一扶,两道气劲顶着二人膝盖站直了,他可惜没有听完全,还意犹未尽地问:“没说完呢,都是为了什么?”
年轻弟子看了一眼旁边面若寒霜的薛宗主,见宗主抿着唇并未制止,便瑟瑟发抖地小声道:“为了前几日宗主从万法会上抱回来的……宋师弟你。
空蝉山事后,萧凉传信百家,说、说宗主犹豫一日,他便灭一门。
”
“还说你一人可,可……”他咽了咽口水,颤声道,“可换天下安。
”
“噗!”萧倚鹤捧腹笑道,“一人可换天下安?我怎不知我竟然这么值钱。
”
两名弟子更加缩成一团,直恨自己巡走哪条道不好,为何偏偏到这条道上来。
这条山径只通扶云峰,自然有宗主和各位长老坐镇,哪里需要他们这种低阶弟子过来巡查。
“宗宗宗主……”
薛玄微刚一摆摆手,两人立刻麻溜地滚远了。
太初山常年偏寒,出了扶云峰结界后云雾更冷,他抖开挂在臂弯的狐裘,披在萧倚鹤身上,终于出声:“痴言狂语,不必理会。
”
任他整理系带时,萧倚鹤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穹,盐粒似的雪花飘落在睫尖,他扇动了几下,留下一点雪水蓄在睫根:“玄微,未至腊月天却飘雪,是何说法?”
薛玄微轻声道:“只是因为太初山高-耸孤寒,山外凡逢秋雨,山内必凝而作雪。
”
一点毛茸茸的边衬在萧倚鹤下巴旁,软绵绵的,鼻尖呵着一点雾气:“原来如此,我当是我杀过的人太多,连老天爷也度化不了这么多冤魂,只好降雪昭示呢。
”
薛玄微抬眼看去,见他眼睛弯弯好似只是个调侃,但薛玄微心下却微沉,立时打消他这种念头:“你和他不一样,他手上沾染的人命不能算在你的头上。
即便天意降罚,也与你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