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偷觑商悯的脸色,看她果真没有怪罪,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躬身请商悯去正厅。
商悯并不觉得穿着有什么好讲究的。
不过她身份贵为公主,即便她不在意,身边的大臣下属却不能不在意。
在侍女看来,让公主穿这样的衣裳委实不像话。
可别无他法,商悯在山林里摸爬滚打,衣服早就不能穿了,黑甲军是来搜山救人的,哪能带着商悯的随身衣物呢?有的穿就不错了,至于衣服的形制样式是否符合公主身份,并不是第一要紧的。
商悯确实饿得不轻,跟着侍女一同出了门。
穿过长长的门廊,一路看到的建筑尽是青砖黑瓦,小院中池塘封冻,假山和屋檐上落着白雪。
“这是哪来着?”她打量小院儿随口问。
“是黑崖城城主府,城主大人节俭,府中寒酸,委屈公主在此暂歇了。
”侍女道。
这城主瞧着确实节俭,宅院不大,一路上竟然没碰到几个下人。
商悯身上穿的衣裳颜色鲜嫩,但样式很是简单,想来城主家的千金也是个不爱张扬的低调性子。
商悯满腹心事,问侍女:“赵右相在何处?”
“大人正在正厅中等公主呢。
”
商悯抿唇跟着侍女一路行至正厅,推开门,赵素尘果然在。
她起身,照旧微微躬身行礼。
商悯加快脚步跑到赵素尘身边,仰头望着她问:“姑姑,我脚上的疤哪儿来的?”
赵素尘莫名看她一眼,“你八岁时习武受伤留下的。
”
大抵是商悯的表情过于外露,赵素尘忍不住问:“你记起来了什么?”
商悯喃喃:“是好像记起了一点,我记得是我八岁的时候玩鸳鸯钺,它掉下来砸到了脚。
”
赵素尘一听,竟欣慰道:“就是如此。
我刚刚还担心你记忆无法复原,现在想,恢复是迟早的事了。
”
只有商悯知道,事情不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