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怜儿拿起两个小巧的花胜别在两侧,抬眼看他:“是好笑,拉着我不放。
”
二人一面说一面往外走,刚推开门,就被院子里的寒气又吓退回去。
外头没有地龙,怜儿转身拿了件披风给他系上,许斐自己接手,语气幽长:“怎么敢放手。
”
清楚他又在讨巧,怜儿轻轻拍了他一记。
“正经些,还要去用早膳。
”
庄家行商做买卖,难免有些迷信,父亲在一众友人中还算好些,一年到头也只有元日这几天规矩重,不可贪床犯懒,要全家人一同用早膳、再去拜香祭天。
怜儿与许斐走到妹妹的院子里,许斐站在院外的老树下等。
怜儿进了院去寻庄小满,昨夜她与哥哥打雪后又溜到街上看烟火,后半夜才悄悄溜回府中,这会儿睡得正香甜,听了阿姐的声音,还不愿起身。
庄怜儿许久不曾这样哄人,拉着妹妹半是威胁半是劝诫,小满才不情不愿地起身了。
洗漱过后,下起了小雪,小满翻出一把骨伞,怜儿想起外面的阿斐,又另找出一把,与妹妹快步往外走。
纯白的雪落在地上,二人提着裙面,行色匆匆,雪絮翻飞落在伞面,又斜斜滑落。
许斐站在檐下,好在短短片刻的功夫,他未曾被冬雪沾染太多,怜儿撑开伞走到他身旁时,他正扫落肩头最后一片雪色。
小满举着伞看他俩,怜儿不好太亲昵,让他仔细着些,许斐笑了一声,接过伞,又对小满微微颔首。
今日祭天,怜儿给妹妹套了件红色的小袄,腰间挂着赤色玉铃,小满轻哼一声,带着铃声就已跑了出去。
一家人一同行了祭天典,在郊外的大庙里点过香。
或是因为先前闹了乌龙,几位长辈绝口不提孩子的事儿,倒是母亲把怜儿叫到了身边问话。
“怜儿,又过一年啦,”母亲拉着她的手,看着她鬓边垂下的花胜,笑了笑,“你既读书读得好,可想好往后做什么?入仕留在书院,还是帮家里接手生意?”
母亲朝他眨眼:“你父亲那个老没皮没脸的,早就想甩手给你们了。
”
怜儿想起妹妹和弟弟,微微迟疑:“这,女儿心头并没有中意的差事,不过谁说我学着管生意就不能入仕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