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跪坐在她对面,静静望着她。
李月婵瞧她如此,忽觉得庄怜儿此刻的神态有几分像许斐,大概是夫妻相处久了,彼此之间总有些许相似之色。
她继续道:“更何况哥哥前段时日病倒,着实把我吓坏。
姻缘有什么重要?你可知我每日过目账本,有多少流水?赚银两才好呢,比男人踏实不知多少,真金白银我能摸在手里,男人的虚情假意可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她言毕又看了一眼怜儿,嘟囔道:“我可没有说你家许斐的意思……”
怜儿一把抱住了她,打断道:“什么安不安顿,难道不成婚就是不安顿?你我认识也有数十年,与挚友在一起也是安稳,难道我不是你的知己、朋友了?只是随口一问,你倒好,还觉得我会看不起你么?我还羡慕你呢!”
她抱着好友,多愁善感道:“你当初一走就是一年,我还曾担心你放不下,见你后来不甚在意。
倒是放心了许多。
不成就不成吧……情如水中明月,看着美,多数也似幻影,着手一触反而就消逝了,你能游离于外,也是好事一桩。
”
李月婵原本眼眶热了热,听到后半句,又笑道:“你这话说的,我还道你与许斐吵架了呢!”
自然是不曾吵架的,只是怜儿知晓不能将自己的际遇放到她身上去看待。
月婵生怕她哭,连忙岔开了话儿:“你快求签呀,咱们还没有挂到树上呢,听说这也有些讲究,误了时辰可不好。
”
怜儿松开她,闭着眼虔诚求签,落于地面后被她握在手中,同样收入囊中。
月婵凑上前问她:“如何?”
“……也是吉签。
”怜儿讷讷道,欲言又止。
她听说大庙才有求签,潜心修佛的小庙是没有这些东西的,求签自然也只是图个如意,不若今日这样多的人来求,菩萨哪有那么多功夫。
摇了吉签,那她就当真罢。
时逢新年,庙中人来去匆匆,怜儿与月婵将喜囊挂于树上后,复又去了旁边的茶楼。
怜儿垂首点茶,金钗上坠着一颗小小的宝石,晃到月婵的眼里。
李月婵叫丫鬟拿了个锦盒来,推到怜儿面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