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是?”怜儿又指了指一旁的其他几个茶盏。
她知道许斐挑剔,却不知已到了这个地步。
青釉底的茶盏用来喝白茶,黑釉兔毫的茶盏用来喝白乳茶,凤纹碗是配着龙凤茶用的……至于那个黑瓷茶盏,则是为了衬出龙园胜雪的纯白茶色而备着。
怜儿家中殷实,但远没有这些讲究。
她也会斗茶点茶,可也没有如此细致分过。
许斐仅仅是茶盏都有足足三十多样,又何须再提汤瓶茶笼那些杂物?
她眼神闪烁,盯着一旁的许斐半晌。
许斐顺着她的目光凑到她身边:“夫人怎么这样看我?”
“我前段时间读书,你劳心费神地照顾我,”怜儿面容微窘,“其实你这般人物……不必做到那个地步。
你对我是好了,倒显得我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你。
”
香炉中“啪”响了一声。
许斐浑身懒散,倚在一旁的茶案上,含笑道:“夫人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你是极在意的。
”
怜儿心底羞涩,口上却偏不服他:“你怎么知道?”
他被说问得愣住,面色微白,喃喃道:“不是如此么?”
见他拧起眉,怜儿赶忙改了口:“是真的,是真的,我当然在意你。
”
许斐抱住了她:“我就知道夫人心里是有我的。
”
好肉麻。
怜儿红着脸想,却没有拒绝,而是反手抱住了他。
许斐第二日起身时,气色总算好了些。
二人定好下午动身,年前再回。
小夫妻早早与父母吃过了早膳,怜儿中午也带着许斐回庄府见了一趟自家爹娘。
庄才盛在桌上照例关心了一番二人,小满围着许久不见的姐姐说话。
小孩子总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很新奇,想要分享给别人,小满躺在姐姐腿上玩手指:“哥哥马上就回家了,姐姐知道吗?”
许斐正在与庄才盛说话,似乎并未注意到二人。
怜儿朝她嘘声:“哥哥不当大将军了,羞羞,咱们帮他保密。
”
小满似懂非懂。
她跟庄成则从小就打架,打得鼻青脸肿不在少数。
庄小满思索一番,跳下怜儿的膝盖,做了个鬼脸:“我不要,我要告诉大伙儿他在军营尿裤裆了!”
她说着就往后院里跑,怜儿拿她没办法,跟在后面追过去。
这顿饭吃的她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