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忆良久之后,他沉默了。
不能怪自已,高门大户本就与寻常人家不同,他没有那么多工夫去陪小孩玩闹,很多事下人就可以做,他当然不必亲力亲为。
自已对张知序的看重和期待就已经是最好的恩情了。
陈宝香一个女子,她压根就不懂。
“你直说要什么条件吧。
”他恼了。
陈宝香冷眼看着他,拳头攥紧又松开,最后咬牙吐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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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知序一觉睡醒,发现自已已经在陈宝香的房间里了。
他动了动带伤的胳膊,刚想找九泉来问话,一扭头就看见自已的父亲正扯着嘴角坐在他床边。
见他睁眼,张元初一没训斥,二没发火,却是双手并用地端过一碗千丝肉粥,慈祥地问他:“饿不饿?”
张知序怔愣住了。
二十年了,这个最普通的父子间的问话,他一次也没在张元初嘴里听见过。
倒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宁肃说你师父给你找了最好的药,伤势已经稳住了。
”他将旁边的矮几连着上头的菜一起抱到张知序身前,“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给你做了些开胃的饭食,你尝尝。
”
张知序瞳孔都是一缩。
他的父亲,亲手,做了饭食?
微微打了个寒战,他甚至怀疑自已背后不是皮外伤,是马上要致死的绝症。
“父亲最近事忙,倒也不必为我如此费心。
”
“你是我儿子,我不费心些怎么行。
”张元初将筷子放进他手里,见他想坐直身板,还体贴地将他背后的枕头垫高了些。
张知序:“……”
自已是真的快死了吧,不然怎么会产生这么离谱的幻觉。
“醒啦?”陈宝香从外头探了个脑袋进来。
张知序连忙看向她,眼里满是求救之意。
结果陈宝香走到他床边,十分自然地问张元初:“您一早可用饭了?”
“用了才过来的。
”张元初慈祥地答,“路上耽误了些功夫,怕这粥冷了,借你这儿的厨房热了热。
”
“都是自已人,什么借不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