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玩腻了,带她回国玩,她说:“怕什么,又不是见家长。
”
谢开昀不说话,眼睛往舷窗外撇。
柳朝音活了二十年,来内地的次数少之又少,活了二十年在内地待的最长的一段日子,就是这次陪谢开昀回国探亲。
她走在雨后的青石板路上,看着周遭的白墙黛瓦,烟色空濛,想象不出谢开昀那样冷酷的男人出生在这样温柔的江南水乡。
柳朝音对谢开昀母亲的第一印象,则很不符合谢开昀口中严肃的郑委员,女人高骨架素旗袍披肩,四五十岁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老革命家的风骨,许是北方女人,说话很铿锵,对她神色却是柔和,郑委员说她很有趣,柳朝音觉得这是个大大的褒义词。
回国第一天,正好碰见谢母上山拜佛。
谢母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里,回身看到柳朝音在寺庙里左逛逛右看看什么都新奇少女模样,又看向身旁的谢开昀,儿子比之六年前丧败出国,添了不少生气,她不可能不知道是谁的功劳,谢母问:“阿昀,这就是你在电话里说的交往了两年的女孩子?”
谢开昀一副轻佻姿态:“郑委员你不天天关心我的情感状况,正好带回来给你看看。
”
谢母剜了他一眼:“姑娘是好姑娘,你别辜负了人家,不然我饶不了你。
”
“哪能够。
”谢开昀陪母亲下山,柳朝音说不上话丢下他们蹦蹦跳跳往山下去。
走到山门口,谢母看着女孩子活泼的背影,眼尾弯了弯,又停下问他:“什么时候定下来。
”
谢开昀这时表情犯难了:“她家世不简单。
”
谢母听过谢开昀说完柳朝音的家世,笑着拍拍她的肩:“我家阿昀是天下最好的男儿,谁都配得上。
”
谢开昀欲言又止。
谢母又开口:“我在那边也有点人脉,这几年两地关系有大变,只要你不变心,折了这把骨头娘也会让你娶上。
”
“谢谢娘。
”谢开昀立在山风口向母亲深深鞠了一躬,山寺神佛通通被他们抛到后头。
谢开昀这辈子拜父母,拜天地,不拜神佛。
父亲死后,母亲开始拜佛,谢开昀刚出国时不懂,母亲一个走在时代前沿的追星女人,怎么会喜欢拜佛这种子虚乌有的东西,后来他在电话里试探,来巴黎总是水土不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