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下笑出声,问妻子是不是偷偷吃了小熊的蜜糖。
“大哥,我想问一下,”严在溪很突兀地打断蜜里调油的夫妻二人,气氛稍冷却,他尴尬地抓了下额前的碎发,还是突发奇想地问:“您是在辰昇任职吗?”
男人未置可否,笑着问他:“嘉青这么多家企业,怎么就猜辰昇?”
严在溪不着痕迹道:“我女朋友在辰昇上班,前段时间也说城西要建游乐场了。
”
男人惊讶地说:“这么巧,那我们真是有缘分。
”
他叮嘱道:“那我们的照片就麻烦您多上点心哈。
”
“太有缘了,”严在溪笑着说,“您放心,我保证给您和漂亮姐姐出一套完美证件照。
”
女人对严在溪弯了弯眼睛,把一早准备好的糖盒递过去:“那你更要沾沾我们喜气啦。
”
严在溪傻笑两声,道谢目送两人离开。
笑容随即放下,他望了眼男人方才指着的那一大片空地,捏着糖盒的手稍紧了紧,重新迈动脚步。
走下民政局台阶的时候,严在溪突然走不动了。
脖子上挂的相机变得很沉、很沉,沉得要让他就地扎根。
严在溪想也没想,一屁股在台阶上坐下,翻看方才为客户拍好的照片,他看得认真,视线一瞬不瞬。
不知过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忽地发出“滴滴答答”的彩铃声,他拿出手机接通赵钱钱的电话:“钱姐,中午好。
”
赵钱钱像是刚睡醒,打了个哈欠,嗓音慵懒:“拍完了吗?”
“完了,挺顺利的,刚把人送走。
”严在溪收拾着相机,道。
他去放镜头的时候,碰到手边的糖盒,顿了一下。
严在溪侧过脖颈夹起手机,从糖盒里拿了一颗糖出来。
塑料糖纸被撕开,发出簌啦簌啦的碎响。
“那成,”赵钱钱说:“今天也没别的事情了,你今天下午就能搬来,正好我在店里帮你把地上收拾出来。
”
严在溪嘴巴里塞着奶糖,含含混混应了一声。
赵钱钱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严在溪把尚未含软的奶糖咬扁,牙根酸了一下,他混不吝地笑了一声,问:“钱姐,你想去看海吗?”
赵钱钱让他滚,说:“你可别来勾搭老娘啊。
”
严在溪毫无形象地在民政局下的楼梯上捧腹倒地,哈哈大笑,眼泪都挤出来两颗:“不是不是,钱姐你误会了,我就是纯粹的邀请一个人陪我去看海,男的女的都行,你要是不想去我路上随机绑架一条流浪狗也不错。
”
没想到,赵钱钱又让他滚。
静了半晌,电话那头传来赵钱钱隐怒的质问:“在你心里老娘跟狗划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