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了。
在丰的时候,君主便常跟着夫人操持家中庶务。
许是由此,到了镐之后,君主协理家事,竟无半点吃力;又许是由此,一年后姑氏故去,君主成为家中唯一主母,家务在她手中尽皆妥帖,上下无不称赞。
邑君待君主也是不错,两人在一起时,总是和和气气的。
而在邑君面前,君主的眼中似乎永远带着笑。
在邑君面前,君主的眼中似乎永远带着笑。
她知道邑君喜食鱼醢,家中便总有上好的鱼肉;邑君好研读,藏室中便总有新制的简牍;邑君常出行去镐京,每回归来,无论什么时辰,君主必定早早候在宅前。
邑君待君主也是不错,处处尊重。
便是有几个庶室,也从来无使争妒生隙,两人在一起时,总是和和气气的。
然而,也并非事事如意。
几年过去,家中无论君主还是媵侍,谁也没有生下孩子。
这般情形自然逃不开众人眼界,虽是暗地里,议论也不少。
我听家人们说,邑君以前征伐曾受重创,损了身体云云。
讲到这些,人人都不由地叹起气来。
这终究不是秘密,君主也无法置身事外。
随着年岁渐长,她的脸上慢慢为这事笼上些愁色,每每说到生子的,话便少了许多。
“王孙家中终比别处冷清了些。
”一次在文庙祭礼,君主与母家夫人相遇,夫人握着君主的手叹道。
君主低首不语。
回来的路上,我依旧跟在车后,走了一段,却听君主在车上叫我。
“我听闻你有三个姊姊?”她问。
我点头:“正是。
”
她若有所思:“你母亲生你时已有岁数了?”
我一怔,答道:“然,小人出生之时,三姊已十岁。
”
君主微微颔首。
我看着她,略一思考,轻声道:“小人听母亲说,当年她曾去城东女娲庙祭拜,回来不出两月便得了孕。
”
“果真?”君主双目一亮。
“果真。
”我说。
君主眼波微动,当即叫御人停下。
“往城东。
”她吩咐道。
马车当即调转方向,朝女娲庙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