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回音,嗡嗡作响,仿佛身边安放着大功率音响,不间断播放着令人烦躁的尖锐白噪音。
当他凝神去听,包围着自己的嘈杂喧嚣瞬间消亡,周围寂静地连花园里自动加湿器的细小喷雾声也听不真切。
他也不知道脑子里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名词,包括它的启动周期和形象,安置的方位,好似他本就该知道。
这个地方,无疑处处留着他的生活痕迹。
他看每一样事物都顺心,每一件东西的样式,摆放的位置都好似精准丈量过他的喜好。
除了楼下那个雌虫。
梦中那张逐渐清晰的脸无疑是对方的。
他在窗口吹了一会儿冷风,正在试图捋清思路,分析狄克诺的说辞与星网流言相悖的部分。
窗台落了一片苹果树叶子,他捏起发黄的叶根,嗓子口仿佛萦绕着一股鲜榨苹果汁的清甜。
他有些不适应成堆出现的“共感”现象,想要将叶子丢出去,抬起手的时候,被一股痉挛般的绞痛骤然攫住了。
宛如有虫在腹部开了个洞,塞进去一台绞肉机,插上电源疯狂钻动起来。
希尔洛发冷的手抚上侧腹,发现自己在胃痛。
他关上窗户,带了点迷茫和不知来源的落寞。
身边缺少了一种稳定而温热的环绕,躯体疼痛,心灵却白茫茫一片漠然。
最终,他决定出去找一杯热水喝。
正在此刻,门口传来了些许细碎的的动静。
希尔洛止住脚步,放轻呼吸,地毯柔软的毛刺瘙痒着脚心,踏进去时感到踏实而柔软,比起穿着家居拖鞋,他的确更喜欢这种感觉。
这道小思绪一闪而过。
贴着他的门,不,确切来说是靠着床的那面墙外有轻微摩擦,听起来像是布料抻开。
SS级的听力很容易分辨出接下来一系列缓慢小心的迈步,谨慎注意,为了不惊扰到屋里的虫。
下楼梯时的脚步声依旧比较重,是增加的体重和躯体缺少平衡导致的,但希尔洛能听出对方是踮着脚掌走路的。
是那只老雌虫。
希尔洛回到床边确认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半。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然毫无察觉。
雌虫是在他入睡之初就在门边监守,还只是来转一圈?
希尔洛马上否定了后一种可能。
因为从他起床到现在,过去了将近二十分钟,门外一直安静如无物。
最初衣料摩擦声似乎是雌虫做了个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