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和你聊聊这件事,但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我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又不想说了。
”
他看着梁颀,梁颀的表情有些惊异,又多了几分模糊未辨的情绪,半晌,梁颀说道:“因为这件事在我这里已经翻篇了。
”
蒋济维打断他的话:“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在你那也许是翻篇了,可是在我这还没有,我一直在耿耿于怀,我们干嘛不好好聊一聊。
”
说这话的同时,蒋济维带了一些肢体动作,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脚往旁边崴了一下,梁颀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
本来应该是很狼狈的一件事,但是蒋济维站稳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抬起脸,继续倔强地盯着他。
梁颀看着蒋济维,看他以坦然的表情把他幽微复杂的心情讲给自己听,仿佛他们在共谋同一件事。
这让梁颀觉得他这个样子和嘴边的那粒面包屑、和被他的那个同桌揪出来的红色印记一样有种动物般的可爱。
梁颀刚想说点什么,这时吹来一阵风,路边的草木因为这阵风摇摇晃晃。
梁颀有所感应地朝天上望了一眼,刚刚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已经浓云密布。
蒋济维也望过去,“好像要下雨了”他说。
话音刚落,雨就真的落了下来,山上的雨来得快,刚刚还只是在刮风,转眼间雨就有了倾盆之势。
在被淋湿的后果前,蒋济维和梁颀都识趣地选择将争执告一段落。
所幸这座山已经被开发得很完备,他们迅速地找到了一个平时供游人拍照乘凉的半封闭式的凉亭躲雨,空气有些闷,蒋济维将凉亭的窗户推开,雨丝斜了进来,将地板浸湿成暗色。
蒋济维将身体探出去一点偏了偏头,任由雨将他的头发淋湿,风将他的头发吹乱。
梁颀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后来就变成了他的成名作《霹雳》中的最后一个镜头。
蒋济维享受了一阵,把脑袋缩回来,他沉浸在一种不可名状的畅快中,全然忘记了刚刚的不快,笑着问梁颀:“你怎么不过来吹吹风?”
梁颀正埋头和老何简要说明情况,杜绝一切因为掉队可能带来的麻烦,闻言朝蒋济维展示了一下聊天界面。
蒋济维的兴致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又在窗户边呆了好一会,才慢吞吞地挪到梁颀身边,凑过去看梁颀的手机屏幕。
“你好老师,我和蒋济维掉队了……”蒋济维看着看着就念了出来,念到这蒋济维忍不住笑了,揶揄地问道,“你不会还不知道我们班主任姓什么吧?”班上同学都称呼他老何,乍一看见有人称呼他为老师会觉得好奇怪。
梁颀还真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面不改色地将剩下的话打完并发送出去。
“唉,也不知道老何那里信号怎么样,不会收不到消息吧。
”
梁颀低头看他,这人嘴上说着担心的话,但是脸上明晃晃地挂着很乐在其中的表情。
事已至此,梁颀干脆也放下手机,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吹风。
大雨下的小木屋昏昏暗暗,只有那扇窗户能给这里提供光源,而梁颀恰好就站在了这束光源照不到的地方,蒋济维莫名觉得这一幕很有诗意,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