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松开手,又实在害怕未知的恐惧,所幸身?旁的人好像总能察觉到他在想什么,不仅没有?在此?刻故意调侃他,还反手重新将他的手握住。
秦扶安牵住小云朵冰块一样的手,面不改色地?抬眼和后视镜里司机的那双眼睛对视,并询问道:“师傅,能麻烦您把车里空调关?一下吗?”
混乱之都(6)一塌糊涂的自我介绍……
“好啊……”
司机哑声开口?,眼睛直勾勾盯着秦扶安,长满青苔缠满水草的手却伸向了空调按钮。
下一秒,谢云淮发现自己脚底似乎逐渐蔓延上了一层腥臭的潮湿水汽。
他被秦扶安握住的手陡然一颤。
“别怕。
”秦扶安握紧了他冰冷的手指。
然后像是什么都没觉察到一般,仍旧缓声和司机闲聊:“师傅,您经常开这条路吗?”
司机粗哑的声音像卡带的留声机,过好久才会?憋出一个嘶哑的音节,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开口?讲过话?一般。
秦扶安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平静道:“那您也一定知?道这条路上哪里有河吧?当初你是怎么摔进?河里的呢?是醉驾还是疲劳驾驶?应该是疲劳驾驶吧?毕竟正常人哪有死了这么久黑眼圈还这么重的,您说我?猜得准不准?”
司机这次再也没回?过他哪怕半个字了。
只是脚下用力,车速瞬间?起飞。
谢云淮看出来了,司机这是被拆穿之后,抱着拉他们一块去陪葬的心?思往死亡之地冲。
可这样一来,他们就连找时机跳车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么高?速行驶的车辆,一旦跳下去,不死也残。
可一旦让司机到了那条河里,身为诡异,它能发挥的力量就会?更大,说不定那条河就是它的诡域!
谢云淮束手无?策,只能将着急忧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人。
莫名的,他就是觉得对方一定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
就像……就像之前牵着他的手走?出黑暗一样。
“师傅,您还有妻女家人活着吗?”秦扶安仍旧慢悠悠地询问,好像半点都不知?道自己即将被载去哪里。
可他的问题却总是如此尖锐,尖锐到谢云淮身体随着急促的刹车猛然前倾,然后狠狠撞在一片温热的手心?里。
秦扶安抵着他额头把他扶正,甩甩被撞麻的手,这才分出点心?思去和神色茫然的司机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