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少血,可创口四周的皮肤也逐渐变黑了,他更加心慌,怕落下疮疤,听人说用盐和麻油涂在伤口上可以祛腐生肌,结果白受了许多罪不说,疗效也是平平。
最后实在瞒不下去,阮竹卿给他请了大夫,用了一种昂贵的特制药粉敷上,这才把“颗子”的根拔了出来,脸上光滑如初。
经过这件事,他发现药材才是最值钱的东西,而且张口要起来简直顺理成章,这下子便开始三不五时地头疼、胸口疼,又是扭了手腕子又是崴了脚踝,阮竹卿只顾着心疼他,从来不过问他怎么用钱,寒髓都给他当水喝,哪里知道医药钱都进了他的口袋里。
按道理他也该适可而止了,可人的贪欲是无穷的,有道是“吃的猪肝想猪心,拿的白银想黄金”,他总想着跟阮竹卿待在一起的日子不会太长久,此时不捞一笔,将来更没有机会,于是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他耍了个心眼,故意迟到,说自己睡过头了,阮竹卿自然没有责怪他,关切地问他缘由,于是赵仰宗便自然而然地说出昨夜屋子漏雨,夜里睡不踏实,想凑钱修缮屋顶一事。
修屋子是个大工程,要买泥瓦砂浆,砖石硬木,还要雇佣工匠,这不是小钱,没有几十两银子打底做不成的。
阮竹卿听了,当即没有表态,这让赵仰宗暗自捏了一把汗,这段时间要钱要得太狠,按他的经验,要是对方一旦起了防备心,就很难弄到钱了。
过了几天,阮竹卿领他去了一个地方。
“其实,早就想带你来了。
”
门口停着马车,从小院的大门进去,依次是屏门、外院、内院、正房,共有三进,处处花木扶疏,并不华丽,却有一种清幽古朴的气象,里里外外比六爷那里还要气派些。
这里面的门道赵仰宗并不懂得,只是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阵,又回到正房,见房门两侧挂着副木刻楹联。
玉树青芝绕阶除而挺秀
光风霁月绕院宇以增华
当然了,这些字赵仰宗是认不得的,只觉得十分风雅,立刻肃然起敬。
看完一圈,仆人端着案盘进来,为他沏茶。
他局促道:“竹卿,好端端的,咱们来这做什么啊?”
“喜欢吗?”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要送给他的吧?顿时觉得起身有些艰难了:“竹卿?扶……扶我起来。
”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
阮竹卿含笑,又带他逛了逛,这院里还真处处都是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