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太快了。
起初血还流得缓慢,他便用力在那粗糙的鳞面上蹭了蹭,干脆到像是没有痛觉。
随即血才像是刚反应过来般大股涌出,淌过巨兽鳞间、淌进金色兽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鲜红下的那抹金色闪了闪。
“喂。
”凌启提高声音喊了一句,不知想要透过这双兽瞳与谁对话,“我也不是一定要推你,我明明给过你机会的,是你每次都不改。
清玥和金阳的身份你但凡早点,但凡别在地下室才跟我说,我也……”
他顿了顿,却没有说下去。
“还有岐槡带凌航偷看我们的时候,你明明早就察觉到,但是你没有停下,对吧。
我是没有多在意,但你没权利替我选择,懂吗?你说我不信你,其实你也从来没有信过我啊,每次连好好道歉都不会……”
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能够听到,但还是想说。
只是越说,底气越虚,声音越抖。
血流了很多,慢慢在巨兽眼周染红了一大片。
凌启没力气了,收回自己的手,翻开,血肉模糊的掌心已经开始止血。
他突然失去了所有倾诉欲。
再多的指责也好,他清楚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不如化作一声叹息。
“……算了,确实没到这种地步。
”他用完好的另一只手摸了摸巨兽的额角,方才眉心爆发出的愤怒、焦虑、委屈缓缓归为平静,“这次是我不对,我又杀了你一次。
如果哪天你还能回来,那天我还活着的话,我也可以向你赎罪,什么方式都可以。
”
话说完了,血也干涸了,凝成一大批斑驳的红漆。
巨兽始终安安静静。
凌启最后看了一眼它,转身,决然往后走去。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心软是最没用的情绪。
甲刃嵌得很深,他用刀锋生生从那后爪处剜出甲体的根部。
尾羽藏得严实,他便用刀背硬是撬开周边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