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无关。
你回答问题就是。
”
“我倒是想,放心吧,最多就是点皮外伤,它在下面睡个七八十年也就差不多了。
”
“哦。
”凌启抿嘴。
“但是最后提醒你一句,现在在我面前,你已经没有反悔的资格了。
”
岐槡重新看向前方,语气骤冷。
六十八
午夜十二点零四分,月亮高高挂上树梢,凌启终于在岐槡的护送下抵达水黍群山山脚。
双脚刚一踩上地面,他便扶着树干吐到昏天暗地,狼狈至极。
身后的岐槡冷眼退到一旁,毫无愧疚之意。
它当然不会像邑一样好端端地把人护在怀里,这一路是直接提着凌启的手臂把人悬吊着带过来的,途中跳跃峭壁、钻过地道,乘客会有这样的反应它完全不觉得意外。
甚至凉着语气道:“真没用。
吐完快点赶路,你还有十八个小时。
”
凌启没理它,自顾自拧开水瓶漱口。
他喉咙火辣辣地疼,头也晕到不行,感觉到胃中空荡荡的再吐不出任何东西,才瘫坐在另一侧的树根上。
缓了许久,才算好受一点。
他搓了一把脸,察觉到身后许久没有动静,半转过头看,才发现岐槡早已离开。
呵。
凌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心中冷笑。
不敢靠近邑的原身也就罢了,原来连区区山脚都不敢多加停留,还说他没用呢,它自己倒是真废物。
但他其实也不是很在乎,毕竟凌航身边确实需要有这样一个废物照料。
凌启起身拍拍裤腿上薄薄一层冰碴,迈开腿顺着熟悉的路线上山而去。
夜很静,独自行走其中,满耳都只有踩雪的吱呀声,和树叶偶尔互相摩擦发出的轻微动静。
因为身上带有邑的气味,一路上没有任何蚊虫蚁兽敢接近凌启,但也有一点不幸运,那薄薄一层积雪表面冻得结实,在上面行走并不容易。
凌启起先并不考虑因此放慢速度。